姬祁費盡心思想讓自己釋懷,將那份內心的紛擾與不滿壓抑下去,但心中的矛盾就像洶涌的海浪一樣猛烈,經過長時間的掙扎,他內心那脆弱的自我安慰終于土崩瓦解,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驅散那份一直纏繞在心頭的自責和懦弱。
“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竟然變得如此猶豫不決,同情心泛濫到這種地步?”姬祁在心底暗暗地鄙視自己,那種失望至極的情緒仿佛要將他徹底淹沒。
與此同時,何雨詩已經換上了一身簡潔且利落的衣裳,目光堅毅地看向姬祁,語氣中帶著不容改變的決心:“今天你贏了,但我決定明天離開帝都,閉關修煉一年。一年之后,我一定會回來,再與你一決高下?!?/p>
姬祁聽到她的話,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還打?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下次再碰到,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你的生死,對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p>
然而,何雨詩似乎完全沒有理會姬祁的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一年之后,我一定會踏入超凡入圣的境界,到時候,我們再一較高下?!?/p>
姬祁心頭猛地一震,不得不承認,何雨詩確實有著過人的天賦和堅韌不拔的毅力。這兩年來,她的修為看似沒有長進,但那份隱藏的潛力卻像是即將決堤的洪水,一旦爆發(fā)出來,必將震撼人心。想到一年之后可能會面對一個更加強大的對手,姬祁不禁感到一陣煩惱。
不過,在言語上他自然不會露出絲毫怯意,冷笑一聲道:“哼,超凡入圣又怎樣?在我眼里,也不過如此。一年后我可沒空陪你玩這種小孩子的游戲,我正忙著享受生活,跟美女逍遙快活呢。你要是真敢來,可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直接將你‘擊敗’?!?/p>
姬祁的話帶著幾分玩笑,但其中透露出的威脅卻不容忽視。
何雨詩的臉頰輕輕泛紅,似乎是想到了之前與姬祁之間的那些微妙的經歷,她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深深地看了姬祁一眼。
她冷不丁地開口:“待到明年今日,我必返此地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痹捯粑绰?,她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步伐堅定而有力,漸行漸遠,只留給姬祁一個倔強而決絕的背影。
姬祁呆立當場,心中百感交集,這女子,難道真未理解他的言外之意?她的這番話,是視他可能的“強硬舉措”為無物,還是對自己一年后的勝出抱有必勝的信念?
“簡直不可理喻?!奔畎蛋掂洁炝艘痪?,然而心底卻不由自主地蕩起一絲波瀾。
……
恰在此時,一個渺遠而澄澈的聲音忽地從天邊傳來,那聲音既像仙樂飄飄,又仿佛帶著遠古的韻味:“吾即將前往霞域,若君有緣踏入那片神秘之地,可前往孤鶩山尋我。雖身處閉關之中,但我的師父會代我招待于你。”
“……”
姬祁愣了愣,目光追隨著何雨詩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她的背影逐漸模糊。他的心中充滿了不解與困惑:這個女人,究竟是怎么了?竟會在臨別時,給自己留下那樣一句意味深長卻又莫名其妙的話。
他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份困惑從腦海中驅散,轉而將注意力投向天邊那最后一抹夕陽。當夕陽完全隱沒于山巒之后,夜色悄然降臨。姬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身形一躍,向著帝都的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一串輕盈而堅定的足跡。
在即將離開這片戰(zhàn)場時,姬祁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打算將何雨詩之前褪下的長衫拾起,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當他伸手欲取時,卻愕然發(fā)現(xiàn)長衫已不翼而飛。他皺了皺眉,環(huán)顧四周,目光如炬,卻仍未發(fā)現(xiàn)長衫的蹤跡。
姬祁不禁暗自揣測:難道這女人真的因恨生怨,將這長衫帶走,作為她情緒宣泄的替代品?
想到此處,姬祁不禁苦笑。對于這種情緒多變、行事難以捉摸的女人,他實在懶得去深究。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起體內的功法,讓心緒逐漸平靜下來。隨后,他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片充滿紛爭的山岳。
途中,姬祁路過了一個因戰(zhàn)斗而滿目瘡痍的宗門。宗門的山門已被摧毀得幾乎不成樣子,殘垣斷壁間透露出一股凄涼與蕭瑟。
宗門內的弟子們見到姬祁走來,皆是面露驚恐之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生怕這位看似強大的外來者會對他們不利。
然而,姬祁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在意他們的反應。他輕輕一揮手臂,數(shù)枚精致的玉瓶從袖中飛出,化作一道道流光,準確地落在了每一個弟子的手中。弟子們疑惑地接過玉瓶,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口,只見一顆顆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淡淡藥香的丹藥映入眼簾。他們頓時大喜過望——要知道,即便是其中最普通的一顆丹藥,放在外界也足以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其價值連城。
這些品質上乘的丹藥,更是讓人感激不盡。他們跪倒在地,磕頭感謝姬祁的慷慨贈予,心中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