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一個夢，一餐飯（第2頁）

秦杏夢囈似地低低吐chu一個字，老林那雙褐se的yan睛不肯離開她。她又并不很果斷地?fù)u搖tou。

“只是一個怪夢。”

“怪夢？”

老林重復(fù)了這個詞，但見她懨懨的，也不去深究這個夢的nei容了。

“最近訓(xùn)練的qiang度對你來說是不是太大了，實(shí)在jian持不住，我給你稍微降低些吧！累壞了得不償失。”

講到“降低”時，老林幾乎是咬牙切齒，這倒使始終神思恍惚的秦杏louchu一dian笑來，她這時搖tou便很shuang快了。

“不，我可以jian持xia來的。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模擬艙會給我模擬這樣的訓(xùn)練對象。”

她嘆chu一kou氣來。方才模擬艙里的qg景仍是時不時在她腦海中重演。

無論是一簾之隔的苦苦呼喚她的媽媽，還是被她一槍斃命的死不瞑目的秦珩。

這樣的模擬ti，實(shí)在讓她無法不心驚膽顫。

然而更令她心驚膽顫的是――

她毫不猶豫扣xia的扳機(jī)。

“模擬艙就是這樣的，它總是抓住你最薄弱之chu1對你死纏爛打，你多j幾次就習(xí)慣了?！?/p>

老林很習(xí)以為常地向她解釋，但卻并不能安wei她：

“如果真的習(xí)慣了，那難dao不是麻木嗎？如果我對這些都麻木了，這不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嗎？”

她忍不住提問，老林卻笑起來：

“不是麻木，是敢于正視。你多j幾次模擬艙就會明白了，模擬艙不會讓你擺脫掉對某種事wu的眷戀或者恐懼，它只是提醒你，那些事wu并沒有你潛意識里不停渲染的那樣龐大?！?/p>

“連眷戀也要被模擬艙‘死纏爛打’嗎？”

秦杏的疑問仍在繼續(xù)，老林依舊很有耐心。

“畢竟人并不是只有‘過去’，還要有‘現(xiàn)在’和‘未來’。”

她低xiatou，木木地注視著自己的手，自己剛剛扣動過扳機(jī)的手，她的聲音很輕：

“我向他開了槍?！?/p>

在無數(shù)夜里把她溺j浴缸里的、總是一shen筆tg正裝的秦珩，像一個微不足dao的、只pei在小說里占兩行半鉛字的路人丙，血濺在浴簾之上，狼狽而可笑地在她槍xia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