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媽媽,我想家,安吉。”
陰影自她纖長(zhǎng)的睫羽散落,碟zi里她很喜huan的土豆沙拉只吃掉一半。安吉看她,她的臉是紅的,唇倒是更紅,仿佛偷捈了胭脂,又仿佛是熟透了的果實(shí)。但秦杏shen上那愈演愈烈的杏zi甜香仍帶著那樣nong1烈的青澀氣息。她的神qg也開始迷離,好像剛才同安吉對(duì)話的人并不是她。
“你怎么了?秦杏!你還好嗎?”
安吉急忙湊上前去,她已發(fā)覺了秦杏的不對(duì)勁,也正是及時(shí),她話音剛落,秦杏的shenzi便歪倒xia來,正被她一把扶住。這一扶反而使得安吉更為心驚,秦杏的ti溫正以驚人的速度不停上升。
“秦杏?秦杏!你聽得到我嗎?”
秦杏好像忘記了如何言語。
在安吉的懷抱里,秦杏只來得及對(duì)安吉louchu一個(gè)恍惚而淺淡的微笑。這既像是某種試圖令人心安的寬wei,又像是某種使人心焦的拙劣告別。
安吉追問式的呼喚一聲接著一聲。但是這一次,她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枷鎖。沉重的枷鎖。
從脖頸到腳腕,連著密密麻麻的鎖鏈、鐐銬,把她束縛起來。沒有空間,沒有分寸,也沒有ti諒。
她呼xi。那些不知名金屬鑄成的負(fù)擔(dān)便壓迫她,把那維持生命的氣ti又yg生生壓chu去。
她聽見她的肺在哭泣,骨骼在重壓xia悲鳴,肌肉在nue待中萎縮。腳邊開著百合花一朵朵,媽媽好像在她shen旁彈琴,又好像在她shen旁枯萎。
“杏zi。”
媽媽喚她,那是媽媽正在枯萎時(shí)的聲音。
“zuo個(gè)普通人,什么都不要想,平平淡淡度過這一生?!?/p>
那是媽媽最后的話。
鋼琴曲像shui一樣,綴著百合花的shuiliu,在她腳邊liu過去。
秦杏想要回答媽媽,但卻連一個(gè)字也說不chu,她嗚咽著,那是她的咆哮。
“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