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萬兩啊……”葉韜默默想著,“開張了。”那表情就像是某個剛剛打劫了一批紅貨的山賊頭子……身邊的軍師。
“扣去給左家的還有多少?”談瑋馨笑著問道。
“扣去一成半,你說還有多少?”葉韜反問。
“嗯……零頭拿出來再去買份禮物,我妹妹要。”談瑋馨說,“你把座鐘送了給我,我那個不安分的小妹妹羨慕死了,她還真沒什么東西好玩的呢?!?/p>
“玩?”葉韜樂呵呵地說:“那么小的小姑娘,長毛絨玩具要不要?”
談瑋馨撇了撇嘴,說:“你的那個小未婚妻,比我妹妹還小呢。再說了,長毛絨玩具?你做得出來?”
葉韜沒吭聲,他在盤算到底要做出長毛絨玩具意味著什么,想了半天之后,他投降地搖了搖頭,說:“算了,太麻煩了。外面的那層東西,稍稍改變一下織法就行,不難。雖然沒有機器,但做一套簡單的半自動機械來,讓人操作來織這種東西也不是做不到。而問題是在顏色上啊。”
談瑋馨喪氣地嘆了口氣,說:“是啊,顏色?,F(xiàn)在弄點染料,弄點顏色漂亮的漆水,實在是難極了啊。連你葉氏工坊這天下漆工第一,也就那幾種花樣吧。好懷念啊,那些漂亮的顏色。”
如果是旁人,或許會更喜歡徜徉于自然的顏色里,而在這個時空,保存得極為完好的自然有充分的條件。但是,談瑋馨不行,她有自己花錢造的花圃,但一年也就那幾個花季,要到處跑,去看那些鮮亮的顏色,談瑋馨估計就被折騰死了。還沒有弄出能夠當作減震器來使用的金屬,葉韜也不想弄出半調子的四輪馬車來小小改進一下談瑋馨的出行條件,就算造出了四輪馬車,在這個時代距離發(fā)達還有極為遙遠的距離的公路系統(tǒng)上,發(fā)揮的地方也有限。要讓談瑋馨能夠欣賞那些美麗的顏色,難道還要先學習羅馬弄出一套能夠橫越千年依然留存著痕跡,幾乎已經(jīng)可以稱為不朽的道路系統(tǒng)?那未免花費有些大了。但是,做出一些顏色鮮亮的東西,對于他來說,可能也不算什么。只是……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呃……其實,哪怕是熒光色,我也能弄出來,可是呢,現(xiàn)在沒有可靠的媒染劑,洗洗就要褪色的。要保持色彩持久鮮亮,就要開發(fā)奧妙、汰漬、碧浪什么的。那個東西我可鼓搗不出來。”葉韜訕訕說道。的確很麻煩啊,幾乎是一個初步的化工產(chǎn)業(yè)鏈了。
“你耍我?”談瑋馨斜睨著葉韜,口氣已經(jīng)有些硬了。
“我哪里敢……我一向是公主殿下的忠犬?!敝勒劕|馨不會真的生氣,葉韜玩笑道。
“忠犬!……哼!”談瑋馨別過了頭去,趾高氣揚地說:“叫兩聲來聽聽?”
這可難住了葉韜,如果說自己是忠犬是一種略有些夸張的表達,只是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那么真的學兩聲狗叫可就真的是有些……軟弱了。雖然葉韜知道談瑋馨只是有些撒嬌意味的隨口那么一說,但也多少有些尷尬。
“對不起?!币庾R到自己有些唐突的談瑋馨連忙道歉。
“沒什么沒什么,”葉韜連忙揭過這檔子事情。“那些春南國的園林工匠們最近干得如何?”
“花著我的錢,找著我的麻煩?還能怎么樣?”談瑋馨顯得有些苦惱,“我去看過好幾次了,拿來春南國的工匠的圖紙也看過,不過他們的圖紙我看不太懂,看著整個園林,總覺得哪里不舒服,就是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