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湊上來,伸出粉紅的長舌頭舔了舔她受傷的膝蓋。
沈佳儀想說什么,但她又不知該說什么。
她很愛黑狼,就像她愛自家的狗,但,但現(xiàn)在,黑狼已經(jīng)明確把她當(dāng)做伴侶了。
她也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學(xué)校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沒人告訴她怎么暴打渣男,更沒人告訴她怎么勸退一只對她念念不忘的黑狼。
殺了它?
可她連兔子都不敢殺,平日的兔子都是先由黑狼處理。
勸它?
它不聽勸??!
不過憤怒倒是真切存在的,這種事情,不是該你情我愿的嗎?
貓兒一般清澈漂亮的眸子燃起了火氣,她伸出手指,很不禮貌地直指黑狼鼻尖,那挑釁干架的意味很明顯,可她現(xiàn)在完全不知該怎么辦,顫顫巍巍地指了它一會兒,又氣的改用中指直戳它鼻子。
她想怒罵它,指著鼻子痛罵它,罵得它找不著北,罵得它哭爹喊娘,再給它個過肩摔,踩斷它的狼尾巴,暴虐的想法有一大堆,可最后只演變成眸子一酸,哭腔里滿滿都是天大的委屈,小姑娘眨巴著眼淚,吸著可憐的鼻涕罵它:“色狼,我要回家,我再也不理你了,嗚嗚嗚嗚……”
閩南的姑娘說話溫柔,水鄉(xiāng)里養(yǎng)出來的玉人總是嗲聲嗲氣,她平常管用的調(diào)子就很酥軟,這會兒哭唧唧的小奶音,更添一層柔弱,小姑娘哭紅了眼眶,垂眸時,長睫上掛著的淚水噼里啪啦往下掉,模樣既好笑,又可憐。
可動物跟人的感情本就不一樣,動物遵循森林法則,弱肉強(qiáng)食,征服與臣服……肉莖上用于困厄母狼的狼結(jié)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而人類連陰莖骨都沒有,已經(jīng)完全脫離野蠻時代,物質(zhì)的富裕才寵溺人類追求精神契合,可在布列塔尼,在她腳下的這片土地,這些是不存在的。
黑狼很有耐心,坐在一旁溫柔地蹭過她的淚水,可少女的叛逆心思是很嚴(yán)重的,越是強(qiáng)加給她的,她反倒越不會接受。
沈佳儀決定要盡快離開。
屋子里很暖和,壁爐燒著火,水壺里還有熱水,更離譜的是鍋里還有尚且溫?zé)岬闹唷?/p>
她百思不得其解,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
黑狼湊過去,在她旁邊抬了抬爪子。
沈佳儀淡哂,笑死了,連狼都開始幻想自己會做飯了,醒醒。
黑狼叼起她的披肩給她披在身上,扯著她的衣袖就往外走。
外頭雪粉飛揚(yáng),門口擺了一張小凳子,她的匕首擺在一旁。
沈佳儀乍一看,只看到一張虎皮,就上回黑狼送回來的那個虎頭,虎頭虎腦的虎頭。
沈佳儀再仔細(xì)一瞧,簡直都想直呼我焯——誰啊,究竟是那個大聰明,用老虎的頭皮給她裹了個秋千???
好離譜,老虎的耳朵還是翹起來的,真的好離譜!!
這她哪里敢坐??
黑狼瞧見她那副目瞪口呆一臉空白的模樣,盲猜她就是沒見過世面,不知虎皮坐起起來有多保暖。
狼尾翹了翹,獻(xiàn)寶一樣叼著改良后的秋千走到她跟前,直把她往屋子里引。
那意思很明顯,吶,包了獸皮掛在房梁上,這樣你冬天也能蕩秋千了。
沈佳儀: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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