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豪華套房在三樓和四樓。
她爬上了三樓,穩(wěn)了穩(wěn)自己緊張的情緒:她只需要揚起她的下巴,扭著她的屁股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假裝是某個軍官的情婦就可以了她一開始是這么想的??上?,當她遠遠的看見那兩個豪華套房的門時,她也看清了守在門口的,兩對抱著沖鋒槍的士兵。這樣的話,她一個人根本搞不定呀!四樓亦是如此。而且在樓道里穿行時,她還和三個蓋世太保走了個照面,她假裝的十分高傲,十分輕松,但依舊有一個蓋世太保盯了她的臉好一會兒——因為那家伙在她的花店里買過花!
難辦。
她怕埃里希著急,也怕自己一個人在樓上閑逛引起注意,便急沖沖的沖下樓。下到二樓的時候,她聽到一樓大廳有人在用金屬勺子敲擊玻璃的脆響,緊接著一樓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應該是大人物們出場了!也就是說沃爾夫中校他們已經出現了,而且這些人還站在大廳的復式樓梯上,如果她現在出去一定會經過那里,在所有人的面前走下樓梯不行!
這時候身后樓梯的拐角處,又傳來了腳步聲!是那群蓋世太保!那家伙一定是為她折回來的!
蘇珊娜慌不擇路,立刻奔出了樓梯間,努力克制自己高跟鞋不要發(fā)出太大聲音,卻不小心崴了腳,重重摔了一跤。
“誰?!”一句字正腔圓的德語從她身后的樓梯間里傳出來。
她脫了鞋子,忍痛拖著受傷的腿繼續(xù)奔跑就像幾年前那個充滿霧氣的早上她被那個魔鬼一樣的納粹瘋狂追逐的時候,一樣。
在嘗試過若干個個形狀,顏色都一模一樣的房門后,她最終推開了一扇沒有鎖的房門。她胸口起伏著,卻依舊抑制自己的劇烈呼吸,直到反手把門緊緊鎖上的那一刻。
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房間里劇烈的喘息著。
她沒想過她有多么脆弱,直到危險來臨的這一刻。
稍微平靜下來之后,她扶著墻壁緩緩站起來,早已濕潤的手指尖碰到了類似電燈的開關的東西但她沒敢打開。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房間里由一面巨幅窗戶,半拉開的飄沙窗簾以及方形桌子,還有一張大床輪廓漸漸清晰。
椅子上,窗戶旁都沒看到人影似乎是沒有人的房間如果床上也沒有躺人的話。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朝那張雙人床走去
這時候,門外也傳來了蓋世太保敲隔壁屋門的聲音。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不料,腳下被一個硬皮制的東西絆了一下,身體沒了支撐,蘇珊娜像一面石板一樣直直的拍在了地上,順帶手還揪住了絲滑柔軟的床單。
也就在那一瞬間,她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蘇珊娜不敢站起來只是匍匐著身體,她默默祈禱身后的人看不到她的存在!
重重的敲門聲,也在這一刻傳了出來,以及門外蓋世太保的問話:“打擾一下,我們是帝國安全警察,請問方便開下門嗎?!?/p>
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掐著蘇珊娜的喉嚨,她不敢抬頭看床上的人什么人會在沃爾夫中校講話的時刻,可以避而不見難道和門外的人一樣都是蓋世太保嗎?!她嚇得一個大氣不敢出。
“不方便。”一個平靜且威嚴的純正柏林腔從她身后傳出來,語氣強硬,語調不留情面。蘇珊娜腦袋“嗡”了一聲。
門外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安靜了幾秒。
“是我們打擾了,里希特上尉。”
門外就再也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