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榮一張臉青白交錯,眼神有片刻的恍惚。轉(zhuǎn)眼又恢復(fù)了堅定的神色。
他厲聲說道:“那是秦家欠我的,就該補償給我?!?/p>
語氣極為理直氣壯。
在他看來,秦家供養(yǎng)他,是在補償他。而非他承受秦家恩惠。秦家對他沒有絲毫恩惠,一切只不過都是交易罷了。
于照安聞言輕聲一笑,笑聲中是不加掩飾的譏諷。
“秦二閨女的命,也是欠你的,活該補償給你,是嗎?”
“那是一場意外?!?/p>
“難道不是你的一場精心算計?”于照安似笑非笑,表情玩味。
劉長榮腦子飛快翻轉(zhuǎn),果斷承認道:“沒錯,當(dāng)年我是算計了秦二姑娘??晌也]有讓她去死。誰知道她會想不開,寧愿上吊自盡,也不肯去廟里躲避幾年?!?/p>
于照安嗤笑一聲,“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被情郎背叛,被毀了名聲,除了死還能怎么辦?不是誰都有你這份臉皮跟野心?!?/p>
劉長榮面色不服。
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讓秦家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大人,我只是按照本心做事。秦家負我,我報復(fù)回去,有何不可。”
他梗著脖子,一副非要爭個對錯是非的模樣。顯得沖動又惡毒!
于照安微微挑眉,自從他當(dāng)上右相,少有人膽敢如此不客氣的當(dāng)著他的面說話。
他輕哼一聲,不急不緩地說道:“可你之前說,秦家供養(yǎng)你是在補償你。既然已經(jīng)補償,何來報復(fù)?
你一邊坦然的接受秦家的補償,一邊又在算計報復(fù),劉長榮,你覺著你做得真的對嗎?而且,秦二閨女還賠上了一條性命,這還不夠你消氣嗎?何至于十幾年后,你又逼死秦大閨女?”
“是他們欠我的!”劉長榮再次強調(diào)這一點。
于照安很好奇,“究竟要死多少人,要秦家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消了你心頭之恨。一次退婚,就讓你恨到如今?莫非這里面還有本官不知道的內(nèi)情?!?/p>
劉長榮咬牙切齒,“我要……”殺光秦家滿門,我要秦家從世上徹底消失。
有些話藏在心頭就好,沒必要說出來。
“下官沒打算殺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