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屏住呼吸,沉入深深的河底,隨著水流往下游飄蕩。
老者站在岸邊,氣得一劍斬下,劈斷河流,魚蝦紛紛上涌,翻著白肚飄蕩在水面上。
這一劍,十成的功力,其動(dòng)靜,已經(jīng)驚動(dòng)了附近的京營駐軍。
老者不想招惹軍營里的人,雖不甘心,還是選擇果斷退走。
陳觀樓漂了半個(gè)時(shí)辰,緩緩從河底上潛,露出一顆頭。
大冬天,河水刺骨,但他并不覺著冷。
他只感到了慶幸,慶幸自己命大,果斷選擇逃命,而不是硬扛九品武者。
他罵了一句傻子,他是在罵自己。
他知道太傅這樁案子水深,卻沒想到深到會(huì)有九品武者半途接應(yīng)黑衣人。
九品武者當(dāng)打手,想想吧,策劃這件事的人身份得有多貴重。直接往最上面那幫人猜想,保證幕后之人就在其中。
九品武者何其稀有,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差遣九品武者當(dāng)打手。
這熱鬧湊不起,就此謝過。
上了岸,他也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天牢。反而是跑青樓廝混了一晚上,一大早帶著一身的脂粉味到天牢當(dāng)差。
牛獄丞見到他,聞著他身上的味,“你你你……”
連說了三個(gè)你,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
陳觀樓特委屈的喊道,“大人,我們還能活多久?臨死前,好歹瀟灑一把,免得遺憾?!?/p>
好有道理??!
完美解釋了他曠工一天一夜的理由。人家以為要死了,想瀟灑一把,有問題嗎?
肯定沒有??!
牛獄丞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未必就會(huì)死?!?/p>
最后,他吐出這么一句。
陳觀樓雙眼一亮,“是孫大人保下我們嗎?”
“這事水深,具體什么情況本官也不清楚。昨日崔侍衛(wèi)追出去,你也緊跟著追出去,后面是什么情況?”
“后面跟丟了。大人也清楚,我等獄卒都是普通人,根本追不上那幫武者。不知崔侍衛(wèi)怎么樣,昨日見到受了傷,流了一地的血,還那么拼命的追擊?!?/p>
“放心,他死不了。但是他的前途,怕也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