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休端著酒杯,愣了一下,“如此說來,天牢的環(huán)境比詔獄強不少?!?/p>
“那可不。詔獄里面的人,這里多少有點……問題?!标愑^樓指了指腦子,“喜歡血淋淋污穢的場面。我在天牢,不喜歡這樣。我都要求雜役每天打掃,無論是牢房還是過道,都要打掃干凈,盡可能杜絕疫病的發(fā)生。環(huán)境,都是因人而變。詔獄環(huán)境糟糕,只能說詔獄里面的人,心理都不健康,就喜歡看那種令人不適的場面?!?/p>
“我覺著詔獄還好!”王五突然吭了一聲,“我還能適應(yīng)?!?/p>
咦?
這小子骨骼清奇。
陳觀樓隨口說道:“有沒有想過跳槽,來天牢當差。你喜歡血淋淋的場面,或許不該當錦衣衛(wèi),跟刑房的老張頭學(xué)一手劊子手的本事,或許是你的出路?!?/p>
“你可別胡說。他這模樣,哪里像是干劊子手的?!饼R無休趕緊打斷。
陳觀樓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別瞧不起劊子手。詔獄那邊的劊子手,本事不到家,刑訊犯人總喜歡弄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場面弄得十分殘暴。有時候還要跟我們天牢的老張頭請教一二。
王五,你要是愿意改行的話,你來找我。我將你引薦給老張頭,讓老張頭親自帶你,教你一身真本事。有了這套本事,你這輩子都不愁飯吃。
別管改朝換代,還是新舊交替,刑房都離不開有本事有技術(shù)的人。學(xué)會了老張頭的本事,從今以后你也是一名技術(shù)人才。將來,說不定六扇門都要請你出面幫忙審訊犯人?!?/p>
王五似乎有點動心,偷偷看向齊無休。
齊無休大罵了一句,“我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我容易嗎。王五,你家祖上又不是殺豬的,你為什么喜歡詔獄那種地方?難道像樓哥兒說的,你腦子有病??!”
王五有點委屈,“我,我,我喜歡看人殺豬。我殺豬可厲害了。如果師傅不帶我的話,我可能真的會去殺豬?!?/p>
“靠,你還真會殺豬?!饼R無休一臉懵逼,“你之前怎么沒告訴我?!?/p>
“師傅你也沒問啊!”
齊無休:……
好尷尬!
陳觀樓哈哈大笑起來,“瞧你這事辦的,連你徒弟真正擅長什么都沒弄清楚。他跟你干錦衣衛(wèi)沒前途,天天查的都是高官顯貴,又不能隨便殺人。他這情況,適合去刑房做事,能發(fā)泄。前提是先成為一名技術(shù)人才?!?/p>
齊無休懵得很,“容我考慮考慮?!?/p>
飯后。
齊無休拉著陳觀樓說悄悄話,“你之前說什么,他需要發(fā)泄是什么意思?”
陳觀樓在玩卷煙。
卷了兩支土味煙,遞給齊無休一根,兩人一起吞云吐霧。
他告訴對方,“你難道沒看出來嘛,你那徒弟,是個小變態(tài),喜歡見血。你如果沒帶著他,他將來很可能成為一個殺人犯。你帶著他做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有規(guī)矩律法約束,他得不到發(fā)泄,遲早會給你惹來天大的麻煩,以你的能耐善后不了。他這個情況,最適合去刑房,天天見血,隨便玩刀子。時不時上刑場,奉命砍頭。天生的劊子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