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你別跟我開玩笑。過去,你經(jīng)常進宮,對于宮里頭那幫太監(jiān)宮女你比誰都熟悉。憑他們的胃口,你認為六千兩夠嗎?”
陳觀樓懶得跟對方掰扯窮啊富啊的問題,直接反問對方夠不夠用。
肖長生蹙眉。
這問題得分人。
小黃門,幾兩銀子,十來兩銀子,足夠讓對方替自己跑腿辦事。
下面的小頭目,二三十兩銀子也能買通,只要不是什么大難事。
中等頭目,某個管事,百兩銀子,若有人居中撮合,也能辦成事。
至于那些大管事,大頭目,沒有千兩銀子起步,面都見不到。辦事還得另外給一筆辛苦錢。有時候錢送到了,事情卻沒辦成,人家一文錢不退。只當(dāng)花錢買個人情,下回補上!自己還不能有任何不滿。
至于皇帝身邊那幾位,那又是另外一個層次,另外的價錢。得視具體的事情給錢!反正起步?jīng)]有低于五千兩,還僅僅只是茶水費。
“你能找到什么層次的人幫忙傳信?”
“你別管我找什么層次的人傳信,我就問你,六千兩在宮里頭能干成什么事?”
肖長生冷哼一聲,“能干成的事情多了去。陳獄丞,你可以拿這套哄別人,但哄不了我。最多最多六千五百兩,僅僅只是傳個信。”
陳觀樓琢磨了一番。
他也不清楚王海那邊能將事情辦成什么樣。畢竟,以前沒干過類似的買賣。
因此,他不能將話說死,以免損害自身的信譽。
“行!就六千五百兩。你趕緊付錢。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遲了就怕陛下心意改變。你也知道,陛下身邊多了一位奉儀郎,人家可比你有才學(xué)多了。不像你,不學(xué)無術(shù)!”
肖長生氣壞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故意刺激他!
肯定是故意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奉儀郎上半年的時候,也曾在天牢坐牢?!?/p>
“是??!的確坐過一段時間的牢房。奉儀郎乃江湖人士,很是瀟灑不羈?!标愑^樓不吝夸獎。
肖長生一張臉越發(fā)扭曲,“明明是江湖匪類,也不知是誰做了局,搖身一變就成了陛下身邊的奉儀郎。陳獄丞,我現(xiàn)在就給你寫條子,你拿了錢盡快替我給宮里傳信。我要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