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富貴不嚎喪了,而是摸著鼓起大包的額頭,一臉后怕又恐懼的樣子。
“大大大人……”
“你將這里當成菜市場了是嗎?你再敢嚎一句,下回就不是一個包,本官讓你斷手斷腳?!?/p>
許富貴下意識捂住了手臂,抓住雙腿,心頭怕怕。
“你也算是天牢的老資歷,哪里學來的毛病,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嚎喪。就不知道好好說話!你跟你家娘們學的嗎?許富貴,你真是越老越回去了,成何體統(tǒng)。連那些五毒俱全的獄卒都不如!”
陳觀樓氣狠了。
他最討厭市井潑婦那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哭爹喊娘,要死要活。跟鄉(xiāng)野村婦老太婆一個德行。仗著年紀大,胡作非為,占了便宜還敢倒打一耙。
一個大老爺們整這一出,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見一次打一次。
許富貴還有點不服氣,卻又懼怕陳觀樓的威嚴,不敢辯解。只敢小聲嘀咕,“小的是冤枉的,黃獄吏胡說八道,請大人做主!”
陳觀樓揉揉眉心,“黃夜,你是在懷疑許富貴監(jiān)守自盜,串通犯人搞越獄嗎?你有沒有證據(jù)?如果沒有證據(jù),就不要胡說八道,更不要說些似是而非容易引起誤會的話?!?/p>
“小的并無證據(jù),小的只是合理懷疑。兩件事情時間上太過巧合。”
許富貴聞言,怒火瞬間往上竄,當即跳起來,指著對方大罵,“就因為巧合,你就冤枉我。姓黃的,你果然狼子野心。我堂堂獄吏,幫一個犯人越獄,我能有什么好處,能有什么好處?
就算我缺錢,我隨便提審幾個犯人,找刑房打錢就有了。我犯得著鋌而走險嗎?
退一萬步說,我在丙字號大牢干了幾十年,陳大人最清楚不過,我是混賬,我是不學無術(shù),可我從來不做背叛天牢的事情,更不會跟犯人勾結(jié)!”
“你以前缺錢有像現(xiàn)在缺的這么厲害嗎?你以前缺錢,也就是差個幾十兩,最多兩三百兩。自然不用串通犯人鋌而走險。但是這一次,據(jù)我所知,公賬上的虧空間感,加上你家小妾那邊,前前后后累積得有上千兩。陳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但是這一次,給你定死了最后期限。眼看期限將至,你的錢還差一大截。誰知道你會不會一時糊涂,鋌而走險!我這么揣測,沒問題吧?!?/p>
黃夜絲毫不懼,直接跟對方互懟!
反正全憑一張嘴,大家都沒證據(jù)。正好將這有疑問的點說出來,讓陳獄丞公正判斷!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欠了多少錢。你派人盯梢我?”許富貴怒了,急眼了,擼起袖子就想打人。
猛地想起這里是公事房,上面還有陳獄丞盯著,他又不甘心的放下袖子。
“一派胡言!你為了趕走我,不惜栽贓陷害!大人,我要告發(fā),告發(fā)黃獄吏包藏禍心,栽贓陷害同僚!”
黃夜冷笑一聲,“我犯不著栽贓陷害,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到底欠了多少錢,名冊是何時交給我的,一查便知。我可沒有胡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