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卿樂了,他嘲諷道:“竟然讓你來做說客,上面是沒人了嗎?還是擔(dān)心沾染上老夫的案子,會惹來一身腥。”
“兩者皆有。我這個說客,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p>
陳觀樓大方承認(rèn),絲毫不掩飾自己是個馬前卒的事實(shí)。
但,如果因?yàn)樗邱R前卒就輕視他,他也不是好惹的。
“真稀罕!”李少卿又將陳觀樓打量了一番,“按照你們天牢的套路,這會你該提我去刑房,讓我見識見識天牢最陰暗的一面。然后威逼利誘,達(dá)成目的??赡阋粋€人站在牢門前,又能做什么。”
“無非就是賭一個機(jī)會。能不動刑最好不動,李大人你說是吧。”陳觀樓坦誠相告,表現(xiàn)出十足的誠意。
他這人,真沒有動刑的嗜好,也不喜歡血肉模糊的場面。刑房他去過,光是看見里面各種刑具,就讓他新生不適。
他畢竟覺醒了宿慧,而非完整的土著人員。他的觀念,前世重過今生。腦子里面多少還保留著一點(diǎn)遵守律法的觀念,就算被同化,他依舊會堅(jiān)守自己的底線。盡可能在底線內(nèi)辦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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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禮后兵
不過,逼不得已,他也能做個惡人,徹底變成一個人們口中‘低賤’的獄卒。
李少卿緩緩搖頭,“果然是新來的,不如其他獄卒做事老辣?!?/p>
陳觀樓卻說道:“江圖倒不了,至少目前倒不了。”
李少卿很是驚愕的看著他,不言不語,眼睛都直了。
陳觀樓深吸一口氣,又說道:“他們讓你做出頭的椽子,只是想多一份把握而已。不會將所有籌碼都放在你身上,你還沒有那般重要。”
李少卿掏了掏耳朵,“這些話也是上面讓你說的。”
“誰讓我說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站在你這邊,我不希望你去受刑?!?/p>
“我憑什么信你?”李少卿狐疑地看著陳觀樓。
“我只想完成任務(wù),任務(wù)之外的事情我沒興趣了解,也不打算了解。你是我的任務(wù)目標(biāo),我不希望自己的第一個任務(wù)是以血肉模作為結(jié)局。李大人,你可以懷疑我的用心,懷疑我的立場,唯獨(dú)不能懷疑我想要完成任務(wù)的決心。先禮后兵,是我對你的尊重!”
陳觀樓目光直視對方,沒有閃躲,沒有心虛。自始至終他都很坦蕩。
他也沒指望自己一番話能打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