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上的管家偷偷摸摸坑害我,這事你清楚吧。今兒嘮叨嘮叨,你說這事怎么辦?你們合伙起來害我,害我就是害侯府,害侯府就是害陳氏全族。這仇可是結(jié)大了!”
此話一出,劉道聞果然坐不住了。
“陳頭,你可別胡說??!誰害你了,誰能害你。這里面是不是有誤會(huì)?我還有求于你,如何能害你,你想想是不是?!?/p>
陳觀樓嗤笑一聲,“劉大人不修閉口禪了嗎?”
劉道聞垂首,嘆氣,很是沮喪還有一分不好意思,“我難受??!我渾身難受得要死,心口一跳一跳,仿佛心臟都要跳出來。這幾天,我府上管家一直沒來探望,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是真不知道。你跟我說說!我還是那句話,我有求于你,絕不可能害你。此中必有誤會(huì)?!?/p>
陳觀樓似笑非笑,對(duì)方說的話,他一個(gè)字都不相信。
不過,他還是順著對(duì)方的話鋒,提醒了一句,“劉大人可記得府上收藏了一幅《梅花仕女圖》,前朝宮廷畫作。”
劉道聞先是啊了一聲,接著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顯得很震驚,“此畫在你手中?”
“你說呢。”陳觀樓呵呵冷笑。
“不對(duì)啊!”劉道聞來到牢門前,左右打量,然后才壓低嗓門說道:“我之前吩咐管家,讓他趕緊將此畫處理掉,燒了丟了都行。怎么怎么會(huì)在你手中?這這這……定是管家擅作主張,此事我全然不知情。陳頭若是不信,我可以和管家當(dāng)面對(duì)質(zhì)?!?/p>
陳觀樓冷哼一聲,“劉大人,你瞧我像是三歲小孩嗎?”
“我真沒騙你,我說的每一個(gè)字都是真的。陳頭,你千萬相信我。我絕無害你之心,更沒有害侯府之心。畫趕緊燒了,燒了它,這幅畫就當(dāng)從沒存在過。行不行?”
劉道聞很干脆,他要求毀尸滅跡,消除此畫存在的痕跡。
陳觀樓打量他幾眼,“你果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管家背著我擅作主張。這幾個(gè)月,我成為階下囚,府中大小事情都是管家在處理??磥硭谴媪藙e的心思。哎……是我識(shí)人不明?!?/p>
“先別管你府上管家,你和我說說,此畫來歷。”陳觀樓像是閑聊一樣,提出要求。
劉道聞明顯遲疑,“這個(gè)……把畫燒了就行,沒必要打聽來歷吧?!?/p>
陳觀樓笑了起來,“這畫已經(jīng)過了大老爺?shù)难?,劉大人,你明白嗎??/p>
劉道聞臉色一僵,眼珠子亂轉(zhuǎn),最后悄聲問道:“侯爺怎么說?”
“那就看你的表現(xiàn)啰?!标愑^樓踢了一腳牢門柵欄,“死,也有很多死法,體面死,還是虐殺死,亦或是全家死。劉大人,你可要想清楚?!?/p>
“這這這……”
“別抱著僥幸心。侯府大老爺可沒義務(wù)替你擦屁股。你做下的事情,就算你不說。以大老爺?shù)哪苣瓦t早會(huì)知道。只不過,這里面的待遇差別,你心里頭肯定清楚?!?/p>
“我說。請(qǐng)你轉(zhuǎn)告侯爺,我絕無害他之心。那畫是我從江府拿的。江大人見我喜歡,贈(zèng)送給我。一開始,我真沒看出此畫的來歷。后來一次意外,到蘭臺(tái)寺查閱檔案,我才了解到此畫竟然是燙手山芋??墒?,退又不能退回去,毀掉我又不敢,只能藏在家中。如果我不出事,這畫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光。我下了天牢后,就吩咐管家趕緊處理此畫。我沒想到,他竟然拖延到現(xiàn)在,竟然還將此畫給了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