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走進牢房,于照安依舊半死不活的靠在墻上,麻木又混沌。
他伸出手,在對方眼睛前晃動了兩下,誒,眼珠子有反應。
“老于啊,于大人,你這腿有治。治好后,你還是一正常人,放心不會留下殘疾。就是費用高了點。你給張條子,我安排人去于家取銀子。你也不想做個廢人,那就趕緊振作起來?!?/p>
于照安終于有了點動靜,他恍恍惚惚,似乎聽見在呼喊他。又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說,腿能治好,能做回正常人,不會變成殘疾。
他瞬間晃了下神,像個剛出水的瀕死溺水者,吐出胸口的濁氣,連著咳了好幾聲,終于找回了自己聲音,“我,還有救?”
“有救!醫(yī)官祖?zhèn)鞯尼t(yī)術,你的傷他能治。就是貴了點?!?/p>
“貴不怕。確定能治。”
“肯定能治,你放一百個心。前提你得配合醫(yī)官,不能亂來。”
“我不亂來。謝謝你,陳觀樓!”于照安就像是劫后重生,突然就崩潰大哭起來。
陳光樓當場被唬了一跳,這情緒來得太激烈,太突然。誰能想到傲氣十足的于照安竟然也會哭。
哎!
想想也慘得很。背靠稷下學宮,以及晉王殿下,出身名門望族,一等一的家世,落到錦衣衛(wèi)手中照樣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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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黑了!
“那你寫個條子,我派人去于家拿醫(yī)藥費?!标愑^樓打斷對方的哭泣,“治傷要緊,要哭等以后再哭?!?/p>
于照安好不尷尬,丟死個人,不敢想象將來該如何面對陳觀樓。
好在,他的手沒有斷,提筆書寫一張條子,交給陳觀樓。
陳觀樓拿著條子,有些擔心地問道:“肯定能拿到錢吧。別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于照安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咬牙切齒,懷揣著極大的憤怒和仇恨,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篤定說道:“放心,肯定能拿到錢。于家要臉,重名聲,這錢他們不敢不出。若是不肯掏錢,你就告訴他們,本官雖然失了勢,但要弄死幾個人還是有辦法的?!?/p>
誒!
陳觀樓很是詫異,這都威脅上了??礃幼樱谡瞻苍谠t獄的那些日子,跟于家那邊鬧了不少矛盾。瞧瞧那表情,瞧瞧那眼中的怒火,只怕矛盾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