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在南方病危,聽說了吧?!庇谡瞻渤灾恢獜哪呐獊淼男迈r葡萄,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觀樓沒做聲,自有府上客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出來。這叫傳聲筒。
等到客卿說完,于照安朝陳觀樓看去,“陳獄丞怎么不說話?!?/p>
“你想讓我說什么?”陳觀樓笑了起來,“說你命不久矣,京城容不下你,有人想你死?!?/p>
“放肆!”于府的客卿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時候若是不站出來呵斥,豈不是辜負(fù)了每月諸多銀兩,辜負(fù)了東翁的栽培。
于照安卻不在意,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轉(zhuǎn)眼間,原本熱鬧非凡的水榭便安靜下來。唯剩下一個美婢外加一個小廝伺候。
想來,美婢和小廝都是于照安用慣的可信任的下人。
“說來聽聽?!庇谡瞻舱Z氣不急不緩,“你語出驚人,總不能就為了嚇唬本官吧?!?/p>
“于相說笑了,我哪有本事能嚇唬你。陛下派你南下,是看重你,也是嫌棄你。你占著茅坑不拉屎,有人嫌你礙眼,迫不及待想要攆你出京。不出意外的話,十年之內(nèi),你必亡!”
吹牛逼誰不會啊!
語出驚人誰不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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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內(nèi),你必亡!
他算是瞧出點名堂,于照安今兒請他赴宴,就是沖著他敢說真話,能說一些身邊人不敢說不能說的話。
他冷哼一聲,忍不住在內(nèi)心嘲諷。這些大人物是真怕死啊,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開始疑神疑鬼,左思右想,這也可能那也可能,分析來分析去,正經(jīng)事是一件沒干成。時間全浪費了。
“何以見得本官十年之內(nèi)必亡?”于照安緩緩詢問,并不急切,也不驚慌。出奇的鎮(zhèn)定。像是在討論無關(guān)人等的命運。
人家都問了,陳觀樓自然是大開金口,一通胡扯。
當(dāng)然,是不是真的胡扯,仁者見仁。
只聽他說道:“楚王敗退,謝長陵的策略已經(jīng)取得了八成的成功。有了這份功勞,他出任宰輔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宰輔就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出自東宮的海大人。誰該讓出位置,不用我說吧。
按照規(guī)矩,宰輔卸任后,就該頤養(yǎng)天年,致仕養(yǎng)老。可是,于相你正值壯年,至少還能發(fā)光發(fā)熱二十年,不甘心啊。陛下知道你不甘心,你也知道陛下知道你不甘心,人人都知道你不甘心。你猜會怎么著?”
“怎么著?”于照安饒有興致的順桿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