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污蔑我等!”
“請將此人逐出,不許他參與會議。”
“都少說兩句!”孫道寧不得不出面,他輕咳一聲,“陳獄丞,沒有證據(jù)的話,莫要胡說。”
陳觀樓嘲諷一笑,出聲反駁道:“誰說我沒有證據(jù)。兩具尸體就擺放在錦衣衛(wèi)停尸房,任誰都能去查驗。
尸體脖頸處的傷口,據(jù)仵作說,那就是死者的死因。瞬間被咬破,鮮血噴濺而出,大羅神仙降世也救不回來。
誰咬破了少男少女的脖頸放血?總不能是野獸,也不太可能是普通人。武者,也只有武者,甚至極大可能是走火入魔的武者,要么就是搞邪教的武者。
但是,據(jù)我所知,錦衣衛(wèi)年年打擊邪教,教匪都不敢在京城活動。所以,邪教武者的可能性極小。就算有,也不會如此囂張的挑釁官府。所以,我更傾向于走火入魔的武者。
正因為走火入魔,才會一夜間綁走十幾個少男少女,而不是采取更穩(wěn)妥的隔三差五綁人。在場都知道,如果是隔三差五綁人的案子,根本不會驚動你們,輪不到你們來查案,下面的衙門甚至都不會上報。
也正因為走火入魔,拋尸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要隱蔽,要往亂葬崗丟棄尸體。
兇手的行為邏輯,已經(jīng)證明了兇手此刻不具有正常犯罪分子的隱蔽思路。走火入魔的論點,更站得住腳。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排查京城各大宗門,各大豪門權貴供養(yǎng)的武者是否正常。我先自證,我很正常,絕無走火入魔的傾向!”
“你就單憑兩具尸體,做出如上猜測?沒有實證,也無其他線索?”
“足足兩具尸體,難道還不夠嗎?非得等第三具尸體,第四具尸體……等到所有少男少女都死光了,你們才肯接受這個事實嗎?”
陳觀樓連聲反問。
“陳獄丞,莫要胡說八道。在場的都是經(jīng)年辦案老手,你能想到的,大家早已經(jīng)有了猜測。”孫道寧不是在和稀泥,就是在和稀泥的路上。
陳觀樓負責放火,他就負責出面澆水。
只是水澆得不夠多,僅僅只是一個態(tài)度而已。
“既然有了猜測,有了方向,為何卷宗上沒有體現(xiàn)出來,行動上更無表現(xiàn)?”陳觀樓似笑非笑地朝錦衣衛(wèi)老大蕭錦程看去,“原來錦衣衛(wèi)也有怕的時候?。K嘖……”
嘲諷意味,絲毫不加掩飾。
瞬間,就激起了在場所有錦衣衛(wèi)的怒火。
陳觀樓得罪人的本事,一如既往,功力貌似更深厚了。
孫道寧默默端起茶杯,遮掩住嘴角的笑意。
他就喜歡看錦衣衛(wèi)吃癟,還得是陳觀樓啊。同樣的話換他來說,都沒有這個效果。至少那幫錦衣衛(wèi)不敢放肆的沖刑部尚書釋放怒火,一個個再大的火氣也得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