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當獄丞?!?/p>
“你怎么知道?!?/p>
“他要是想升官,早八百年就離開了天牢。以他的才能,無論去哪個衙門,都不可能被埋沒。據(jù)我所知,好幾個犯官都曾對他提出過招攬,但都被拒絕了?!?/p>
“為什么?這年頭還有不想升官的人。天牢有什么好,又臟又臭?!?/p>
“可能是錢多?!睆埅z吏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說道。
許富貴:……
貌似有點道理啊。
甲字號大牢公認最富裕的牢房,每個月錢都跟流水似的,嘩啦啦作響。
“可是當了官也能貪墨啊!”
“當官貪墨,遲早會被追責下大牢。天牢貪墨,天經(jīng)地義,無人調(diào)查。查賬就算查到陛下跟前,也不會查天牢獄吏貪墨?!睆埅z吏說完,自個笑了起來,“如此說來,天牢這地還真是寶地?!?/p>
“當官身份尊貴又體面。”
“你覺著陳獄吏不體面嗎?他是天牢最體面的人?!睆埅z吏笑著說道,“沒有任何一個獄卒,會天天換洗,但是陳獄吏會。沒有一個獄卒會手捧書籍看書,但陳獄吏會,而且沒人會覺著他是做戲。就問你,他體面不?”
許富貴張口結(jié)舌,臉色難看無比。
體面嗎?
必須承認,陳觀樓做到了身在污穢之地,卻能獨自體面。
“至于尊貴,他姓陳,時常進出侯府,這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痹S富貴很煩躁的附和道,再一次抱怨自己不會投胎,沒有投到好人家。
張獄吏又說道:“你要慶幸陳獄吏心胸寬闊,有大格局,不和我們一般見識?!?/p>
許富貴當即翻了個白眼,“他在我手底下做事的時候,我可沒為難他,還處處照顧他。我不心虛?!?/p>
“不心虛最好?!睆埅z吏笑了笑,沒再說話。
許富貴本想找同盟,結(jié)果反倒被說服教育了一通,心情郁悶可想而知。
見到盧大頭,下意識就想甩臉子教訓幾句,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板著臉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心頭想著,看在陳觀樓的面上,他不和盧大頭這根攪屎棍一般見識。
盧大頭奇怪地看著許富貴的背影,吐槽了一句,“毛?。 苯又^續(xù)興奮地跟其他獄卒吹牛皮,“還是我陳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