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夸贊聲四起彼伏,沈澪絳投完最后一支,只可惜竹矢碰到了壺口,致而沒中,她遺憾的抿了抿唇。
不過八中七也是極為厲害的了,接下來的姑娘皆遜色于沈澪絳,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八中六的程霜,也見她失望的撅著唇,一副失色。
再是到公子們,這種簡單的小游戲,對于只要練過騎射的男子來說堪稱“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果然便見在場的少年郎君們幾乎百發(fā)百中,與女子相比起來,倒是沒這么多看頭。
最后一個是魏玄戈,不同于眾人一次一矢,只見他懶懶的從壺中挾起三支竹矢,眾人見了只以為他是懶得多次取拿,只一并拿在手中方便下一回的投射,卻見他隨意站著,神態(tài)懶懶的,望了一眼那幾尺遠的銅壺,接著手上用力一投。
“咚咚咚”
竟是一回三支俱中!
除了沈澪絳,眾人一時驚呆,過后不知是誰帶頭拍掌,亭中響起一連串的掌聲。
“好!”
“太厲害了!”
“好手法!”
………
眾人不知,沈澪絳卻是知道,這是他幼時嫌投壺一回只能投一支竹矢太過費時費力,故而自己摸索出來的奇法,起初沈澪絳以為他是在夸大,后來投了一回給她看之后,那時的她也如現下的眾人一般震驚。
故而一時表姐弟倆奪盡了風頭。
男女投壺前三名者皆可從那些彩頭中任取一樣,也不知是誰下的規(guī)定,男子只能取女子的,女子只能取男子的,頗為荒唐又無法反駁。
姑娘家留下外男的私物到底不好,又可惜不能取女子之物,否則她也可將那玉鐲拿回來,望著那木盤中的各樣“彩頭”思忖了半響,最終沈澪絳彎下身子將那枚圓狀麟形的玉佩拾起來。
“我取這個罷”
魏玄戈望著她手中熟悉的玉佩,頓時笑了起來,心花怒放。
那玉佩常年被魏玄戈佩戴在身上,沈澪絳一眼便能認出,張牙舞爪的麒麟,倒與主人有幾分相似。
一旁的程霜見她將那枚麒麟玉佩拿走,大失所望,咬了咬唇,最后只隨意在木盤上選了一枚玉扣,再到第三名的李幻桃,她倒是誠實,只取了自家哥哥的那一大袋錢袋子,起初李應將它放在木盤上的時候便惹來眾人哄笑,李應只道身上無物,唯有銀錢可抵。
再到男子這邊,沈澪絳只期盼無人拾了自己那只鐲子,過后也可輕松拿回。
卻見拔得頭籌的魏玄戈毫不猶豫的在木盤上拿了一只玉鐲,沈澪絳定睛一望,這不就是自己那只心心念念的羊脂玉鐲嗎,竟落到了他的手里,一時倒也不知他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的了。
魏玄戈便是故意的,先前看她褪下這鐲子時略有不舍,便特意掙了頭籌,這才成功拿到了她的鐲子。微涼的鐲子握在手中,隱隱約約還傳來幾絲芬香,魏玄戈抑制住想將其放到鼻前嗅聞的沖動,接著再摸了幾下便將之放入了腰間的囊袋中。
魏玄戈中途凈手回來卻見亭子中沈澪絳與身前的齊堅白相談甚歡,女子不時的嫣然淺笑盡顯美貌,從這個角度望去,他可以將齊堅白的眼神望得一清二楚,又熱又癡,魏玄戈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火氣。
接著卻見上奉茶點的侍女動作不慎,將茶水倒在了沈澪絳身上,婢女惶恐下跪認錯,沈澪絳擺了擺手,起身似要去更衣。
沈澪絳這次出門未帶更換的衣物,李幻桃便令人取自己的衣裳給她。
沈澪絳在屏風后脫下了身上濕掉的衣衫,聽聞開門聲和腳步聲,只以為是婢女將衣物送了過來,便輕聲道:“將衣裳擱在屏風上罷”
言罷,正欲轉身拿衣裳,卻被人掐住腰抱到了梳妝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