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溪盤膝坐在船中央,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出來個羅盤,雙手握著,使得羅盤平穩(wěn)在腿間。
本身張云溪的凈明盤留在浮龜山,鎮(zhèn)住了龜甲。
這應該是他回到玉堂道場時重新攜帶上的。
顯然,衛(wèi)東有些膽怯。
無論他怎么表現自己輕車熟路,始終,他是第一次來,只是將地圖熟記下來而已。
電筒的光線雖然亮,但是正前方一定距離之后,始終是一片黑洞洞。
尤其是身后,扭頭一看,后方只能瞧見一個越來越小的光點,黑色正在逐漸侵蝕入口的洞。
張云溪沒有什么異樣,羅彬則更鎮(zhèn)定一些。
是,這里壓抑,可總算電筒是有的,路只有一條,不像是浮龜山,彎彎繞繞,還沒有光。
這條水路走了很久很久。
足足三個小時,總算鉆了出去。
水流明顯變大,是從上游沖刷而來,洞兩側很寬的一段范圍都是水,這更像是一個深潭。
更遠處,水勢更兇,持續(xù)沖起白浪,沒法往前撐船了。
這種細節(jié),地圖上自然表露不出來,當然,地圖也有標記,水路只能走到這兒。
衛(wèi)東撐著船,往左側靠,他臉色變了變。
張云溪站起身來,羅彬同樣深深注視著眼前。
岸邊就屬這個位置稍微平坦一點兒,停了至少十幾條船。水邊沒什么灰塵,船卻長滿了霉點。這預示著將船停在這里的人沒有一個回去過。
衛(wèi)東沒吭聲,停好了船,將一個背包掛在背上,另一個在胸前。
羅彬和張云溪同樣沒多言。
摸出來地圖,衛(wèi)東看了兩三分鐘,便循著一個方向往前走去。
這條路是靠著水邊的。
遠離了水進山洞的潭水位置,上游都不算是一條河。
是一條很大的瀑布,從山頂沖刷而下,形成一道幕簾,最后沖擊在地,水流鉆入山中水洞,最后匯聚到外邊兒的河流中,再流經曲水鎮(zhèn)。
一行三人并沒有走到瀑布的位置,便岔路進了一側的樹林。
這兒潮氣很大,帶著一股子悶熱。
尤其是天色將晚,夕陽光零零星星穿透林子,暗沉感更重。
對這種環(huán)境,羅彬反倒是覺得熟悉,舒服了許多。
只不過這種舒服,又讓他隱隱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