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支吾吾好一陣,依舊沒蹦出半個字。
不能理解,“有這么難以啟齒嗎,就算你說出來我不ai聽,我也不會把你吃掉,所以,要這么斟酌嗎?”
微微嘆氣,藍思煥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并非說不出口,只是覺得,現(xiàn)在說出來,有些為時過早了?!?/p>
會擔心功虧一簣,會害怕兩人好不容易走到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迅速退回之前低谷的狀態(tài)。
他是,不敢賭罷了。
“所以,原來你在感情里是這么謹慎的人嗎?和工作時那個果斷的你很不一樣呢?!?/p>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工作弄不好,可以換種方案、換個人做,但是感情不同,情感的主t是人,我所愿不一定是所愿之人所愿,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在乎你,所以有些話不得不思量再思量?!?/p>
“嗯。”她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后把頭枕在膝蓋上看著他,“不過,我不是薄冰,有時候,你可以不用那么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畢竟,我真的很想聽到你憑心隨意地把當下的想法說出來……給我聽?!?/p>
藍思煥神情頓住。
在母親那里不允許有自己話語的人,眼下,被自己在意的人用溫柔的語氣鼓勵著,仿佛做夢一般不可思議。
x口處涌上一陣熱浪,他被她的話深深撼動,多年來,心臟上與母親相處時裹上的那些厚厚的繭,此刻像是遭遇了一場地震。
殘敗的墻t剝落倒塌,新的neng芽從傷痕累累的心臟上長出來。
學著她的姿勢,他趴下來與她對視,“可以嗎,隨便什么,說什么都可以嗎?如果你生氣了,又該怎么辦呢?”
“打你,打完了你還必須要哄我?!彼f得理直氣壯,不帶一點猶豫。
藍思煥笑出聲,目光往她被海風吹起、在空中像海藻飄拂著的長發(fā)看去。
她說的,憑心隨意……
手往前伸,指尖擦到發(fā)絲,他慢慢地把手落在她頭上,眼睛凝視著她的表情。
她很輕微地在他的掌心里動了一下,很輕微地,和宙斯要他00時那種大的動靜毫不相g的微小地蹭。
輕輕地……蹭到了他心里。
掌住她的后腦勺,身t向她傾斜過去,他看著她的眼睛,那雙在說話,說她愿意的眼睛……
他閉上眼,隨后在她的嘴角輕輕印下一個微不可察的吻。
像是風掃過那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