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商羽已經(jīng)眼力過人,將膏體涂到了已然痊愈的地方。
隨著他筋骨勻長的手近在咫尺,林稚水不可避免地想到前幾分鐘撞見的那條黑線和驚鴻一瞥的某個位置。
她很想把這段記憶徹底清除出腦袋。
別在回憶了!
可微微卷翹的眼睫顫著,視線再也掌控不了往寧商羽修長腕骨看去,特別是在他慢條斯理地抬手臂動作,絲絨質(zhì)地的寬袖便沿著薄而韌的肌肉線條往下滑,隱約露出了那道筋脈之上的刺青。
林稚水無法直視。
在浴室氣氛說不出的微妙下,她甚至覺得唇角處傷口逐漸愈合后,皮膚變得薄了似的,被寧商羽指腹按壓著,那股來自他體溫的燙意跟能灼人一樣。
“好了嗎?”林稚水沒忍住,用氣音輕問。
寧商羽泰然自若,在她音落地,同時將存在感極強的指腹移開了,又沿著她身側(cè),去擰開鎏金色水龍頭,用水流沖洗干凈那點兒藥膏的透明余香。
沒多久,寧商羽洗完手便出去。
林稚水還跟個洋娃娃擺件似的坐著不動,等徹底聽不到腳步聲了才慢吞吞滑下來,轉(zhuǎn)了下身,去看鏡子里的自己。
結(jié)果照鏡子就給定住幾秒了。
正如寧商羽所言的那樣,這唇角,連愈合的淺淺白痕都不曾留下,完全是養(yǎng)好了。
林稚水隨即又意識到,那她還拿藥膏來找他上藥,還很不客氣地觀賞了他……
難言的羞臊感瞬間彌漫上心頭,一時間,連帶耳根和脖頸處都迅速浮現(xiàn)出了紅暈,是硬生生尷尬給逼出來的。
水流聲再次響起。
是林稚水擰開了水龍頭,用清澈的冷水潑了這張體面全無的臉蛋好幾次,終于感覺情緒冷靜了一些后,才關(guān)掉。
她非常冷靜地想:
沒什么好尷尬的。
傷口提前一周養(yǎng)好,就意味著能自由出門了。
寧商羽的上藥工作也完美結(jié)束。
對于二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能互相道喜的事。
林稚水心里說服完自己,便走出浴室,想去找寧商羽“道喜”的同時,跟他淺淺提下準備出門的行程。
免得寧商羽又派一個弟弟出來。
林稚水是想擇日不如撞日,去給盛明瓔女士備下個月的生日禮物,腳步很輕往衣帽間走,恰好寧商羽已經(jīng)穿戴整齊,甚至站在奢靡華麗的衣櫥前剛轉(zhuǎn)過身,手里拿著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