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塔對那小孩扯了扯嘴角,“不能,如果你擅自亂摸的話,我會揍死你?!?/p>
“……”
“啊哈哈,他只是開玩笑的?!蹦文雀尚α藥茁?,尷尬地說。
小孩一臉驚恐地跑回父母身邊了。
奈娜戳了戳伯塔的腰,“只是個小孩子而已,你也太兇了?!?/p>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就這個樣子,我的東西誰也不能碰,當然,你除外?!?/p>
于是奈娜覺得,他好像變了很多,但又好像一點也沒變。
不遠處恰好傳來一些喧鬧聲,奈娜探頭看去,發(fā)現是店主和其他幾個人推著一車燃燒著的干草走了過來,準備將它們作為引火的材料。燃燒的干草被鏟起,然后再被丟進塔形的柴火堆里,一開始還不成氣候,直到火焰突然開始從底部盤旋而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新的火苗就這樣從中心躥了出來,火星也開始冒起,火焰在紅色與黃色之間變換著,不時偶爾冒出一些幽幽的藍光來。很快,火勢就變得很大,火舌從頂部躥起,溫暖和點亮了本來寒意入骨的夜晚,也將冬季特有的那種低迷氣氛一掃而盡。
圍觀的人們歡呼著,奈娜也被感染,高興地跟著鼓了鼓掌,而伯塔比較關注的顯然是食物,他去廚房將事先腌制好的松雞拿出來,架在旁邊的小火堆上,順便給奈娜拿了用鐵簽串成的山羊奶酪和面包,讓她自己烤著玩。
奈娜一邊翻烤著東西,一邊感慨:“火真是個好東西?!?/p>
伯塔拿著一大杯熱紅酒,因為嫌酒味不夠重,就額外往里面倒了一些朗姆,喝了一口后說:“沒錯,酒也是個好東西。”
奈娜伸出手,也想拿過來喝一口,卻被伯塔一把抓住制止,又順勢被他親了一口手心。
“不行,你要再吃點東西后才能喝,不然你一會就醉了,雖然我是不怕再被你強吻一次?!?/p>
奈娜經他提醒,一下想起來了政變那一晚的事情,不禁有點臉紅起來,支支吾吾地轉移開話題:“感覺面包可以吃了。”
她對著剛烤好的熱騰騰的面包吹了吹氣,然后蘸著融化了一半的山羊奶酪吃。
“好吃?!彼凉M意地評價。
“等下雞肉烤好了,我給你一起弄上去,會更好吃?!辈罅四笏哪樀?,說。
隨著火勢越燒越旺,現場的溫度逐漸升高,氣氛也變得愈發(fā)熱烈,人們開始吹著鳥骨笛,敲著羊皮鼓,逐漸圍著篝火跳起舞來。這種舞蹈與奈娜所學習和熟知的貴族舞蹈自然非常不同,雖然后者無疑是起源于前者的,但將舞蹈視作一種社交禮節(jié)的貴族必定會認為其過于原始和粗俗。奈娜留意到鄉(xiāng)下平民跳的舞蹈節(jié)奏感遠要更強烈,動作幅度也更大,充斥著跳躍、踢踏、擊掌和忽近忽遠的肢體接觸,它們脫胎自某個更古老和愚昧的時代的捕獵與求愛舉動。隨著舞蹈和音樂變得越來越激烈,奈娜逐漸意識到這背后隱含的獸欲沖動,不禁感到有些羞澀,只能期望火光可以掩蓋她逐漸變紅的臉頰。
她將一切歸咎于熱紅酒與篝火,于是將身上裹著的皮草和斗篷都脫了下來,希望能驅趕走身體里那種莫名的熱度。
“吃飽了嗎?”伯塔突然問她。
奈娜點點頭,得到答復的伯塔立刻站起身,順便也將她一并拉了起來。
在火光映照下,他立體的五官看起來格外俊美,但也帶著一絲莫名的危險氣息。奈娜抓著他的手臂,緊張地問:“你要做什么?”
他只是對她挑了挑眉,一口氣喝光了瓶中剩余的朗姆酒,然后捏著她的下巴將那琥珀色的液體喂進她的嘴里,確保她把酒全部吞咽下去后,才松開了她的嘴唇,輕描淡寫地回答說:“跳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