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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暗海（四）為了留下她，他當然還可以做得（第4頁）

“神圣議會為王國最高立法機關(guān)。女王陛下與親王殿下享有立法參與權(quán)和動議權(quán)，可出席議會、提出意見，并在法案表決中各持一票?！?/p>

“作為君合國公民，雅弗所人同樣具備成為神圣議會成員之資格。”

……

整整一個上午，議會長的聲音空洞地回蕩在金碧輝煌的議會廳內(nèi)，宣讀著《議會法典》草稿的內(nèi)容。由于內(nèi)容過長，中間不得不多次叫停休息，議會長本人念得口干舌燥，喝掉了整整五杯水。

以安蒂公爵為首的議會派均因為不同的罪名被捕，政治風向發(fā)生重大變化，還留在這里的貴族不敢發(fā)出反對的聲音，法典就此順利通過，將于兩個月后正式施行。

會議結(jié)束，奈娜和?？怂够氐酵鯇m，兩人一路無話。回到房間后，兩人摘下了冠冕，再準備換下正式的服裝，一起去用午餐。奈娜卻突然沉默著走過去，靠在?？怂沟暮蟊成?，微微蹭了兩下。

如今的她難得對他這樣，他心里一下軟化，這就想要轉(zhuǎn)身用吻去疼愛她。

但她接下來說出來的話讓他停下了動作。

“我從沒見卡呂先生碰過馬匹，但他zisha時，打的結(jié)卻是雅弗所人的馬韁死結(jié)。”

他們就保持在這看似親昵的姿勢。?？怂钩聊似?，最后淡淡回應(yīng)了一聲：“嗯?！?/p>

“……所以，還需要我繼續(xù)想辦法查下去嗎？”她又輕聲問，聲音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

他的下頜線微微繃緊了一些，“你現(xiàn)在問我，不就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斷嗎？”

“你要否認嗎？”

“我不否認。他當時選擇去找伯塔救你，這件事，我不可能原諒。”

……

她的頭離開了他的背，很久沒說話，他終于打定主意轉(zhuǎn)身，就看見眼淚無聲地在從她的眼眶中流下，而那雙被淚水浸shi的眼睛，正帶著失望、不可置信、甚至是輕微的憎恨的眼神看他。

她搖著頭問他：“為什么？為什么？卡呂先生明明是……那么好的一個人啊……你不是說他是你真正關(guān)心在意的人嗎？他完成了對你的承諾的，他忠誠到了為你效勞的最后一天，他最后只有那一個愿望——回到曾經(jīng)出生的城市，在一棟漂亮的小房子里安靜而幸福地度過晚年，為什么就不能……放過他？！”

她的聲音很輕，卻在說到最后半句話時，像是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憤怒一般陡然拔高，希克斯將手輕輕搭在她的上臂，似乎是想安撫她。

“奈娜，等你平靜一點，我們再說這件事?！?/p>

但她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上來了，根本顧不得要平靜。她狠狠甩開他的手，“多謝好意，但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幫你作答：因為他屬于你，對嗎？就像我屬于你。所以，作為你的所有物，沒有期限！也沒有退路！”

希克斯皺起眉頭來，她說的當然沒錯，但他很不喜歡這種措辭方式，因為他對她，并不只是出于動物般的占有欲，才會這樣費盡心思的。

奈娜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冷笑出聲，語氣半帶諷刺半帶認真：“接下來，我該去審問牢獄中的安蒂，和他好好聊一聊關(guān)于伯塔離開的事情，想必他會給我提供不少線索和驚喜吧！”

她這樣說著，轉(zhuǎn)身就做出要走的樣子，而他狠狠拉住她的手臂，語調(diào)仍然低沉平靜，臉色卻因為她提到伯塔而差得可怕。

“不需要。既然你真的一定要知道，我可以替你省下沒必要的麻煩?！彼f。

這種情緒化的場面，讓希克斯聯(lián)想到平民們愛看的那些夸張而劣質(zhì)的通俗戲劇，假設(shè)他們面前真的有觀眾的話，現(xiàn)在也早該已經(jīng)失去等待謎底揭曉的耐心了。

而他這個臺上的演員之一，也同樣失去耐心。為了留下她，他當然還可以……做得更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