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氣,說:“伯塔,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我很感激你,真的。接下來,我會恢復你的家族頭銜,并允許……”
“奈娜,”他突然打斷了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要走了。”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奈娜愣住了,“你說什么?走到哪里去?”
“當然是離開這里――這個王宮,這個城市,甚至這個國家?!?/p>
奈娜仔細觀察著他,確認了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她的心莫名堵得厲害。
“為什么?”
伯塔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手上仍舊在把弄著自己的佩劍,“我們總有一天都會死的,你就沒有想過要到沒去過的地方看看、做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總而言之,我已經厭倦了這個破地方還有這些劣質爛俗的勾心斗角,就是這樣?!?/p>
“……”
奈娜說不出話來,早些時候喝的香檳的作用褪去,疲憊感適時地涌上來,她跌坐在寫字桌后的寬椅上,垂著頭,不想讓他看出自己酸澀的情緒。
什么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她根本就不清楚。這座王宮、這個國家、利維,這就是她所知道的一切。
眼前一暗,是伯塔高大的身影走到了他面前。他在她面前半跪了下來,像是宣誓效忠的騎士才會做出的姿勢。奈娜看見他手中拿著一條珍珠項鏈,在黯淡的燭火下散發(fā)出格外柔美的亮光。
他為她輕輕戴上,奈娜撫摸著那一顆顆光潔的珍珠,不知說什么好。
所以在晚宴開始前,他詢問她是不是喜歡項鏈,是為了送她這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他問,聲音低沉。
她點點頭。她當然記得,他提出那個賭局,然后挑斷她項鏈的場景,她永生都不會忘懷。
他們保持這個這個姿勢,互相盯著對方,寒冷、燥熱和錯亂混合的感覺在彼此之間來回沖撞,像夜晚的浪潮反復來回地拍打著海岸一般,他突然用力地按住她的兩只手,身體強勢地壓了過來,把她狠狠地抵在椅背上,側頭對著她的脖子咬了下去,甚至連帶著那條名貴的項鏈一起咬。他就像初遇時啃咬和舔舐她手上的傷口一樣,反復攻擊和品嘗著她脖間的皮膚,嘴里還不時發(fā)出悶悶的低吼,像頭在試圖咬斷她的血管的野獸。
明明不是吻,但又比她經歷過的任何一個吻都要色情。這種介于咬和舔之間的危險動作,激起了她身體里奇怪的渴望,她的嘴里開始發(fā)出細碎的呻吟,任由他用口液標記著她,甚至期待他對她做更多的事情、去往更多的地方,期待他用同樣的純然野蠻的方法去對待她的嘴唇、胸部、腿部和下身,讓她窒息,因為這樣的狂野放肆,當然是只有他才能給的。
他突然松開了她,長長的睫毛掩蓋著眼中兇猛的嗜血和情欲,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對她明顯展露出性方面的欲望,這樣子已經足夠讓她渾身發(fā)軟,感到又害怕又興奮,盡管他顯然已經竭力克制。
“就當作……遲來的補償。”他啞著嗓子說,然后站起來,后退了一步。
是給她的補償,還是給他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