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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紀的黃昏下（五）妹妹，你是不是忘記了（第2頁）

也是，心里不在意的話，就算搜羅來全天下最珍貴的寶物給她，又有什么用呢。他有些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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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奈娜幾乎要睡在議會廳里了。她命人在廳內(nèi)掛起了巨幅的北方地區(qū)地圖，派人專門負責(zé)地圖標記，將所有最新的軍隊部署情況和其它情報都及時反映在上面，不過那第一場戰(zhàn)斗后，蘇塞人和斯卡人間沒再發(fā)生沖突，伯塔抵達前線后，就一直在準備進行反攻。

奈娜和?？怂购炇鹆藨?zhàn)時軍事同盟條約，同意斯卡人和雅弗所人之間會在此次戰(zhàn)爭期間共享軍事情報，并在必要時協(xié)助對方防御敵人進攻。這份條約雖然引起了保守派貴族的不滿，但在奈娜的努力推動和施壓下，還是在神圣議會上被迅速通過。

羅格先生仍然沒有回來，也沒有寄來任何信件，但奈娜還是直接重啟了王都雜報的發(fā)行，以確保能夠?qū)浾搶嵤┯绊?。而安蒂公爵擅自暫停雜報發(fā)行一事，她決定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再找他談?wù)劊吘宫F(xiàn)在需要避免任何形式的內(nèi)部沖突。

一切都按計劃之中進行，可最出乎奈娜意料的事，居然不是發(fā)生在前線，而是在王都，在她自己的眼前。

那一天，當侍者通報了來者的名字時，奈娜差點以為自己忙到幻聽了。

“他是一個人嗎？”

“是，侍衛(wèi)隊也檢查過了，他身上沒有兵器。”

奈娜顧不得更多，直接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腳步飛快地走向會議廳。

會議廳內(nèi)，利維一個人站在那里，雙手交迭在身前。不做國王這么久，他身上仍然縈繞著一種手握大權(quán)的人才有的那種疏遠的貴氣，看起來不對任何人格外親近，也不對任何人格外冷僻。

奈娜回到王都后，就一直忙于戰(zhàn)爭的準備，沒能夠分出心力去調(diào)查利維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主動重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看到她走進廳內(nèi)，他面無表情地盯了她很久，然后只說了一句話：“你還活著?！?/p>

奈娜示意身旁的人都退下。

“對，讓你失望了。你好心把自己送上門來，是又想耍什么陰招？”她語氣嘲弄。

利維平靜地看著她，“首先，我要親眼看到你，確認你還活著?！?/p>

看到那封遺書和滿是血的房間后，他是真的認為她死了，發(fā)了瘋一樣到處找她，至少也要見到尸體。實在找不到后，他就把夏宮里活下來的人全部都殺了。

一個個排列著綁在木樁上，然后由他親自用匕首割掉他們的喉嚨。

親手殺人是一種非常好的泄憤方法，雖然第一次的體驗很恐怖，但一旦習(xí)慣了，就變得很容易。

聽到這話的奈娜則差點冷笑出聲。

“現(xiàn)在又很在意我的死活了？別假惺惺了，你總不會馬上就要告訴我：當初其實不是你要殺我，你是有什么說不出口的苦衷，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他突然往前走了幾步，而她則立刻警覺地后退，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發(fā)瘋地做出什么事情來。

但他只是說：“對，奈娜，我要告訴你：其實當初不是我要殺你，有人要害你，我必須要做出你死了的假象，才能讓你活下去。而我們，也不是親兄妹，你是你母親還是平民時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因為我們的父親太愛她了，所以才破例讓你成為公主。”

奈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過了半天才說：“利維，你當我是傻子嗎？”

他笑了，“你看，現(xiàn)在的你也不可能給我騙你的機會了，所以別那么防備，我們之間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能怎么樣？”

奈娜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對，他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亂倫的事情也做過了，權(quán)力也爭搶過了，一見面就是你死我活，明明是至親，結(jié)果弄成這種丑陋不堪的樣子，他們還能怎么樣？

即使剛才有一瞬間，她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在某個隱秘的內(nèi)心角落，那個來自她少女時代的奈娜的殘影，是真的渴望他可以對所做的一切給出合理的借口的，渴望他們之間還能有機會，不帶仇恨和負擔(dān)地面對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