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一時陷入死般的寂靜。
侍從很快又回來了。
“陛下、閣下,他們說卡呂先生是上吊zisha,尸體被埋葬在王都郊區(qū)的古登公墓?!?/p>
奈娜的肩膀緊繃著,“好,我知道了,直接出發(fā)去孤兒院吧。”
隨著馬車再度搖晃移動起來,伊奧打破了兩人間那憂心忡忡的沉默:“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
奈娜猛地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
她當然知道他要說什么,因為,她也無法控制地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
“抱歉?!币翃W說。
奈娜過了一會才平復(fù)下來心情,略帶歉意地說:“不,是我失態(tài)了……我內(nèi)心也不相信卡呂先生是會主動放棄生命的人,但是,我們還是要調(diào)查一下,找到確切的證據(jù)?!?/p>
“嗯,”伊奧點頭表示同意,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我會幫你。”
奈娜嘆氣,“你已經(jīng)幫了我夠多地方了,從今往后,只為自己而活吧,伊奧。”
“那你呢?”
沉默。
“對我來說,已經(jīng)……太晚了。”
他驚訝于她聲音中的哽咽,轉(zhuǎn)過頭去,恰巧看見她眼角流下的晶瑩淚水。
兩人的關(guān)系雖然比之前親近很多,但在他面前哭,奈娜仍然難免感到尷尬,于是長吁出一口氣,轉(zhuǎn)而用有些刻意的輕松語氣說:“都是我自找的,誰叫我當初不聽你的話,非要堅持去搞什么爛俗的復(fù)仇呢?現(xiàn)在把自己困在這一切中,也是活該?!?/p>
他沒有笑,而是摘掉了手套,因為看到自己手心的傷疤,于是改為用手背替她抹去眼淚。她下意識地往后躲避,不知怎么的,認定他皮膚的觸感會像刀鋒般尖銳,但實際上,卻如紗幔一樣輕柔。
他將手背舉到她面前,用法術(shù)將她的淚水凝華為冬日才能見到的冰花,十分微小,卻呈現(xiàn)出了一朵仿若玫瑰花的形狀,即使請來王都最負盛名的手工藝者,也恐怕難以復(fù)刻這樣的精巧。
“不,娜娜,對你來說,此生要重新開始,永遠都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