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的失去是一個少女必然要經(jīng)歷的事情。
在那一年春天初次降臨之時,奈娜終于獲得了離開阿斯特勒行宮的許可。在斯卡國所有的王室行宮中,阿斯特勒是最為樸素的一個,事實上,它更像是一個略微豪華一些的農(nóng)莊。從大門走進(jìn)去,視野所及之處暗色調(diào)的木制家具布滿了整個室內(nèi),不可避免地帶來一些陰沉的氣息。行宮的規(guī)模非常小,甚至不足以為所有仆從與衛(wèi)兵提供房間,以至于前些年不得不拆除了部分不使用的馬廄來充當(dāng)。
在過去的近十年間,奈娜和她的王兄都稱此地為家,但即使是她也能隱約感覺到此處情況的微妙。例如,她記憶中從未踏出過花園盡頭的大門一步;例如,所有人都尊稱她為公主殿下,她卻能從這份恭敬中讀出一絲警惕和監(jiān)視的意味;再例如,行宮內(nèi)的人們總是換了又換,就像是……為了提防她和王兄和任何人相處太久一般。
對于這些事情,奈娜當(dāng)然有過許多模糊的猜測和想法,也問過王兄,她得到的答復(fù)是: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險,由于他們身份的特殊性,他們必須待在阿斯特勒,但有一天他終將會成為王,而屆時他們就可以重返王都。
奈娜是個天生非常乖巧的女孩,她相信王兄所說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永遠(yuǎn)可以信任他,也因為他是她唯一在世的家人。而在她十六歲誕辰日后的不久,她也的確如愿等來了這個讓她期待已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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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北側(cè)有一個年代久遠(yuǎn)的小圖書館,由于朝向不好,常常顯得陰冷,但卻是奈娜最喜歡去的地方。從小,她最大的樂趣便是從里面翻找出各類書目,然后坐在房間的露臺上認(rèn)真閱讀。不過從一個月前開始,這個房間對她來說也開始具備了一些難以啟齒的含義。某一天,奈娜在一個書架最深處找到一本泛黃的書冊,封面上包著深綠色的硬書皮,沒有標(biāo)題。
她翻開了書,扉頁上的那行字就像一個預(yù)言一般:
“純真的失去是一個少女必然要經(jīng)歷的事情?!?/p>
……
那個故事非常簡單,文筆甚至有些直白而缺乏技巧——一場背景含糊不清的戰(zhàn)亂之中,被鄰國軍隊俘獲的美艷少女為了拯救自己的家族,委身于強大而殘酷的國王,如籠中鳥般被關(guān)押在軍營中,年輕的國王身體強壯而有力,每一晚都將柔弱的少女壓在身下強占。
越是殘酷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國王的性欲似乎就越強,有時回到自己的軍帳后甚至沒有耐心脫下散發(fā)著血腥氣的軍裝和閃著寒光的劍鞘,便拉下褲鏈露出堅硬的性器,抓著少女的頭發(fā)叫她舔舐,直至難以忍受,粗糙的大手便直接掀起少女的裙擺,從后狠狠插入,直到糜爛的性事結(jié)束后,將少女如同一只母貓般抱在懷里愛撫。
而一開始厭惡這一切的貴族少女,似乎也漸漸被挖掘出了不為自己所知的另一面,開始喜歡在性愛中擺出屈辱的姿勢、被指導(dǎo)著說出低賤的淫語。
……
“在看什么?”
奈娜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把書往枕下一塞。
“哥哥?!彼悬c心虛地低頭,祈禱自己面上的潮紅不會過于明顯。
利維今天穿著一套銹黑色的外裝,頭發(fā)被春天仍有些料峭的風(fēng)吹得略帶凌亂,顯露出平常被遮住的額頭,讓整個人看上去比平常更加成熟英挺。不同于被禁止外出的奈娜,利維可以不時出入行宮,但他從不告訴奈娜他外出都做了些什么,只是有時會給她帶些外面的東西而已。
利維從壁爐上拿起了蠟燭,信步走到床邊,將蠟燭放在床頭,燭光映出天鵝絨窗簾上的繁復(fù)花紋,影影綽綽地照在奈娜的臉上。
“要看書的話記得把蠟燭拿過來?!?/p>
奈娜有些擔(dān)心利維會去看她藏起來的書,于是往里縮了一縮,嘴上不自然地支吾了一聲“嗯”。
“下周就要走了,開始整理東西了嗎?”好在利維并未追究,只是側(cè)身坐在床的邊沿處,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