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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刀（十一）王的命運，沒有盡頭，直到死（第2頁）

得到肯定指令的艾契，則立刻派出一名傳令騎兵去往南邊，“點燃火把，放出牛群！”

傳令騎兵立刻飛奔而去，疾雷迅電，像是要連人帶馬地閃逝在黑夜中一般。他抵達南邊的的臨時駐地，喘著氣道：“點燃火把，放出牛群！”

大約五十頭牛正圍成圈地站著，嘴、鼻子和腳上都被綁著粗繩，防止它們發(fā)出聲音或者走散開來，彎起的牛角上則綁著事先經(jīng)過干燥處理的火把。這些牛是從東斯卡地區(qū)的牧民那里交換而來的，為此，奈娜不惜動用部分軍糧。戰(zhàn)爭期間，糧食比錢要有價值，因此牧民們都十分愿意進行交換。

士兵們開始將牛角上的火把一一點燃，然后便按之前計劃的一樣，將牛群朝東邊的方向趕去。牛的身高和一個俯身前行的成年斯卡男子差不多，看起來就像是另一支小隊正在沿著沼澤地的邊緣，飛速朝雅弗所人的營地前行。

這樣，在對方看來，他們的戰(zhàn)術(shù)就像是讓先行部隊正面偷襲，吸引注意力，然后再派出另一支小隊，從另一個方向，趁營地中空時包抄而去。

風向不作美，雅弗所人無法用箭遠程射殺，所以此時，只能選擇主動出擊，或者靜等“敵軍”上門。

奈娜坐立不安，干脆站了起來，在臨時軍帳中反復(fù)來回踱步，狐皮暖手筒也被她扔到了一邊――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外面去親自查看情況。

薇嵐在一旁留意到奈娜焦慮的樣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保溫器。這種精巧的器具置于做成獅爪的四腳平臺上，上面擺放著一個水壺樣式的容器，旁邊還有可以用于加熱的簡易爐臺。

“女王陛下，需要喝一些甘菊茶暖身嗎？還是溫的。”

人們認為甘菊茶有消除精神緊張的功效――薇嵐還是一如既往地細心而準備周到，但奈娜搖了搖頭，這時候喝東西，她怕自己會緊張到忍不住吐出來。

就在這時，路德又快速走了進來，奈娜立刻著急地問：“怎么樣？”

“雅弗所人出擊了，是否要現(xiàn)在放進海水？”

“好，讓先行部隊趕緊撤退?！?/p>

“來不及了，他們被敵方拖住，再等的話，就有計劃暴露的風險?！?/p>

也不是沒有事先考慮過這種可能。

奈娜一咬牙，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放吧！”

路德點頭，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山丘之上，艾契也皺著眉頭。由于距離較遠，他無法仔細觀察到海邊的情況，只能依賴于傳令騎兵來回通報。

但親眼見到的人，尤其是雅弗所人，不會忘記這個近似于天啟末日的場景。

一開始時，他們以為那是兩座連在一起的攻城機，然后，他們意識到那是一個巨大的裝置，類似于希克斯在改造沼澤區(qū)時所建立和使用的引水車，但是這個要更大，并且目的是將海水倒引至沼澤地。

而他們以為的部隊也并不是人，是牛群，當海水倒灌的一剎那，頭頂著火把的它們在驚恐之間徹底失去方向感，竟然主動朝海的方向奔去，拼命縱身一躍，然后又被卷回來。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火苗從上而下躥出，再被徹底覆蓋吞噬。

主動出擊的雅弗所士兵離牛群還有不少距離，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看見散發(fā)著腥咸味道的海水，翻攪著魚形的生物與海草，奔向沼地的冰霜，然后奔向他們，與他們身后的定居地。

冬天，淡水源凍結(jié)，雅弗所人會將之前季節(jié)收集的水存儲在地下，因為地下溫度高于地面，可以保證水不結(jié)冰。所以定居地被淹沒，實際上意味著雅弗所人的供水也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