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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之都（五）哥哥，你不但是一個騙子，還（第1頁）

他出現(xiàn)在高臺上，手持代表王權的玉杖，身著挺括的金色禮服，頭上則戴著燦亮的王冠與桂枝，如此清醒、尊貴而英俊，像自地下世界升起的一尊天神雕像。在奈娜和莉莉安所處的位置，還遠不到能看清他的臉的程度，但僅僅是瞥一眼那挺拔的身材輪廓，便足以讓奈娜肯定，這個人是利維。

多少年的朝夕相處……她到死都不會忘記他的樣子。

“斯卡王國的子民們。”

他沉靜有力的聲音響起，僅僅這一句話，便又引起現(xiàn)場一陣陣歡呼的浪潮。

奈娜環(huán)顧著四周的人們，看著他們臉上陶醉和興奮的神情――他們?yōu)楹稳绱思?？僅僅為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他們永遠無法認識和了解的人？

而那人慢慢舉起右手，似乎做出了一個代表禁止的動作。年輕的國王下達了他的命令，全場又霎時安靜下來，舉城屏息。

“斯卡王國的子民們，今天，安息十日正式結束，春天終于來到，我本該展露笑顏、與你們一同歡慶，但是很遺憾，我卻要為大家?guī)聿缓玫南?。?/p>

他出乎意料的開場白帶來了不安，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就在今早，我收到來自東斯卡的急報――我們與雅弗所人的談判破裂。不但如此，他們還殺死了王都派去的代表，表達了對我們偉大王國的唾棄和不屑?！?/p>

奈娜和身邊的群眾一同發(fā)出不可置信的驚呼，但卻是為了完全不同的原因，因為她知道，有希克斯在的話，絕對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

利維似乎悲憫地環(huán)視了廣場一圈，但再度開口時，語氣只是更加凜冽：“這真是個悲劇的巧合，十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春天里，以雅弗所法師?？怂篂榇淼墓埠蛠y黨殺死了前任國王――我的父親，然后在我們神圣的王都中建立起了一個由野蠻人控制的傀儡政權?！?/p>

“神，就像我們常說的那樣，不會做徒勞無益之事，于是，他使斯卡人成為唯一掌握法術奧秘的族群。長久以來，我們引以為豪的法師部潛心研究其中玄奧，甚至慷慨地將這些至高無上的知識分享給他們?！?/p>

“但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大逆不道，就是他們選擇報答我們恩情的方法！”

他的聲音被法術放大，語氣步步緊逼，如天啟般回蕩在廣場和更遠的地方，引起人們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憤怒感嘆。

“幾百年過去了，他們仍然茍且在王國的東部，仍然愚昧短視，仍然沉迷于殺戮、強暴與巫術，他們的男人殘暴狡詐，女人粗魯放蕩，甚至在家族內近親通奸、以下犯上、不知禮節(jié)?！?/p>

“正是他們，又在一步步蠶食我們在東部的領土；也正是他們，在幾年前，讓我們的人民深陷于饑荒之苦?！?/p>

謊言，他說的全是謊言！奈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她看向莉莉安，發(fā)現(xiàn)她的面色更是前所未有地慘白。

“告訴我，是誰，建立了燦爛輝煌的文明？創(chuàng)造出這樣豐饒的詩歌、文學、繪畫、哲學？知曉道德和理性的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