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意外為什么會發(fā)生,安雅想過是酒精作祟,也懷疑過那杯茶,不管是什么猜測,她都清楚這都不是她和賽恩有意為之。
所以在賽恩突然向前抱住她強吻時,安雅一時震驚以致忘了掙扎。
強壯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少年炙熱的體溫瞬間包圍左右,賽恩狂亂地吻上來,毫無章法地含住她的嘴唇啃咬,安雅完全反應不過來。
當他柔軟的唇覆上來的瞬間,那些拉著她陷入泥沼的回憶全涌了上來,安雅呼吸一滯,尾椎處的酥麻感讓她軟下身子,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賽恩抱住她壓向架子,柜子與酒瓶碰撞,叮當作響。
安雅像驚醒一樣,開始掙扎,卻換來賽恩更蠻力的擁抱,一只手還按上了她的后腦,想要吻得更深入。
安雅狠狠咬了他伸過來的舌尖,賽恩吃痛,對她的桎梏松開了些。
她立刻推開眼前的男巫,轉(zhuǎn)身就向門口跑去。
滿身的情欲與嘴里的血意讓賽恩紅了眼,見安雅逃跑的背影,白色外袍在剛才的拉扯間滑落,露出白皙剔透脆弱的肩膀與蝴蝶骨,某種戰(zhàn)意被激起,他下意識舉起手指畫起咒式,對著安雅高喊出石化咒語。
白光閃過,那個纖細的背影直直倒下,趴在地上。
賽恩立刻撲了上去,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讓他已然失控。
可當他轉(zhuǎn)過安雅的身子,看到披散的頭發(fā)下,那張臉滿是驚恐的淚水,賽恩頓時被潑了一身冷水。
安雅很害怕,早在聽到身后人抬手時袖口摩擦的細微聲響時,后背就已驚出冷汗,被咒語擊中倒地,曾經(jīng)不好的回憶連帶恐懼徹底淹沒她,眼淚無法控制地流下。
而賽恩卻只是呆呆地看著哭泣的安雅。
安雅夫人是一個啞炮,是一個念不出咒語,輕易就能被制服,任人宰割的啞炮。
可是當賽恩真的輕易制服她時,他卻感受不到捕獲到獵物的興奮與激動,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
他不想要夫人流淚。
安雅一直撇過眼看著地板,不敢看賽恩,凌亂的頭發(fā)更是阻擋了她的視線,當眼角余光看到他伸出了手,心臟一下收縮地更緊。
那只手伸向了她的身體,卻是把滑落的外袍往上拉,遮住了她露出的肩膀,然后猶豫了下,又伸向了她的臉,把蓋在臉上沾濕淚水的額發(fā),仔細撥去一邊。
頭發(fā)被撥開,視線清楚了,年輕男巫原本充滿戾氣的臉似乎也跟著變得明亮平靜。
“對不起,夫人?!?/p>
安雅呆愣,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張狂的學生道歉,但她害怕賽恩在耍什么花招,依然緊繃神經(jīng)不看他。
卻見賽恩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說咒語會在五分鐘后解除。
“我會在外面守到咒語解除?!?/p>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而安雅的眼淚止住了。
那個年輕男巫走了出去,半掩石門下他的影子格外明顯,五分鐘后,那個影子緩緩離去。
安雅一感覺到身體能活動,就馬上爬起來飛奔回房,裸露的肌膚沾滿蛛網(wǎng)和灰塵,她在銀盆邊取水,一邊擦拭身體,一邊洗著流滿眼淚的臉龐,不斷安慰自己已經(jīng)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