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雅的詢問,石像鬼的頭輕微往下,表示點頭。
安雅立刻示意上鎖,轉(zhuǎn)身飛快逃走,繡著金銀刺繡的睡裙在彩繪玻璃下流光紛飛,仙女和騎士看著她,依然沉默。
她感謝祖先建立的這座城堡,沒有人會告密。
可她的身體卻在告密,骨子里的記憶一點一點復(fù)蘇,她很想埋葬的那一夜不斷在眼前跳躍。
咬到骨頭時,滑過舌尖的粗糙觸感異常熟悉。
一下子,腦海浮現(xiàn)一個畫面,她與年輕男巫衣衫半解在床上纏吻,她坐在他腿上,舌頭放肆地伸進(jìn)他柔嫩的嘴腔,舔過了他每一顆牙齒。
他的兩顆虎牙異常尖銳,在她的舌尖壓下很深的印痕,可她很喜歡那種觸感,雙手揉得男巫的紅發(fā)愈發(fā)的亂,舌尖不斷徘徊在他敏感濕滑的上顎處,一遍遍舔過那兩顆可愛的虎牙。
年輕男巫招架不住,喉結(jié)上下竄動,一向張揚要強的少年聲線發(fā)出細(xì)弱的呻吟,凌亂發(fā)絲下的耳釘閃著破碎的光。
沐浴時的熱水太燙,在她的皮膚燙出一片紅印。
顏色紅潤得曖昧,像那個男巫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手腕、腿根、頸項,那一夜的畫面又再重現(xiàn)。
內(nèi)褲被扯下,雙腿被他的大掌分開,又用膝蓋壓住,某根粗長的形狀不斷在那兒磨,磨得大汗淋漓,他顯然毫無經(jīng)驗,磨得毫無章法,讓她又麻又疼。她好像指引了他,又好像只是哭泣著抱怨。
白色枕頭上,他的手掌按住了她的手腕,按得緊緊跟著沖撞不斷搖晃,又突然在一個瞬間松開,爬上去十指交纏,律動得又慢又深。
他在后面往前壓住她柔弱的肩膀,一下逼她昂起上半身,背部到腰的曲線完美契合在他炙熱的胯下,一下逼她往下俯,直到上半身完全壓在床褥,他也會俯身與她緊貼,雙手改而摟住她的肩臂,兩人臉貼臉,呼出的鼻息在皮膚融成熱汗。
更別提在午夜夢回驚醒時,隔著窗簾縫隙透出的細(xì)長光線,總讓她恍然如夢,以為自己還躺在學(xué)生寢室的那張床上。
他們當(dāng)時就是在光影交織的房間里,忘情地接吻擁抱交合,越來越多的畫面一一浮現(xiàn),她被年輕男巫壓著,她壓著年輕男巫,雙腿交疊,綿軟的乳房、蜜色的小臂。
越想起更多,壓在安雅心頭的石頭就越重。她羞恥萬分,備受煎熬,枕頭上都是她的眼淚。
不止因為她越過某個不可逾越的界限,和自己的學(xué)生發(fā)生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也因為自己犯了背叛的罪。
不知情的白鴉扣開她的窗戶,為她帶來香水或精油,有時只帶來一朵鮮花。
安雅只是盯著它發(fā)呆,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寫封信告知那個人,但最后還是沉默低下了頭,想著還是等他回來吧。
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怕自己閉上眼睛,又會墜入那個房間。
安雅想控制自己,腦海卻宛如被分割成兩半,有時充斥那一夜的回憶,有時空無一物,這讓她開始在永晝時節(jié)迷失。
有時她只想在睡前寫些東西,以為只是發(fā)呆五分鐘,最后發(fā)現(xiàn)那只是永晝的錯覺。
自己已經(jīng)在書桌前枯坐了一整夜。
“喝杯酒吧?!卑惭湃嘀[隱作疼的額頭,輕聲對自己說道。
她昏昏沉沉走去酒窖,石門開啟,安雅沒有察覺里面的蠟燭在她進(jìn)來前早已燃起,燈座上融落的白蠟還沒凝結(jié)。
倦怠半閉的雙眼,在經(jīng)過轉(zhuǎn)角酒桶,看到那個年輕男巫時,才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