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永晝時節(jié)是全年里溫度最高的時候,但又不過分炎熱,恰好維持在一個涼爽舒適的溫度。
一直被云層籠罩的陰霾天空,會難得藍天清澄,白云輕盈。
久違地被暖陽包圍,安雅偶爾從書里抬起頭,深呼吸一口,還能聞到魁地奇球場座位的木頭香氣。
突然,一只小金球靈巧地飛到眼前,翅膀撲閃得只剩下殘影,不斷在安雅頭上游移,像在好奇打量她。
安雅還沒這么近距離看到金色飛賊,伸手想去抓,小東西立刻閃開,安雅還沒怎么看清楚,它就從指尖擦過想要逃走。
下一秒,一道殘影從旁邊迅速飛來,干脆利落地抓住了金色飛賊。
“給你,夫人?!辟惗魃扉L手,把手上還撲騰個不停的金色飛賊展示給安雅看,整個人像和主人玩球的狗狗。
安雅接過不安分的小東西,金屬做的翅膀掃過指尖的觸感癢癢的,她很快就放手讓它飛走。
金色飛賊飛快逃竄,閃爍的微光很快就在太陽下消失個無影無蹤。
賽恩還想去追,安雅讓他別追了,他轉(zhuǎn)過頭要安雅喂他吃葡萄。
最近的日子,賽恩越來越黏她,早起吃早餐,花園小湖上泛舟看書,長廊漫無目的地散步,牧場喂海鸚,有時森林里會有鹿群跑出來,好奇注視他們,賽恩就會召來掃帚騎上去,跟它們在草地上比比誰跑得快。
“原來虛擲光陰沒有這么難?!?/p>
那天的中庭大樹下,安雅在看報紙,賽恩枕在她膝蓋上,看著穿透樹葉的陽光星星點點灑落,突然這么感慨。
他一直討厭浪費時間,但是感覺只要在夫人身邊,他都在做浪費時間的事情。
“如果無所事事,就多看點書,至少下次作業(yè)上的語法錯誤別這么多?!卑惭耪嬷鴪蠹埳系奶钭钟螒颍厦娴淖帜笗S機變化,需要抓準正確的時機填寫答案,相當考驗眼力和腦力。
“那不是錯誤,在南方都這么寫的。”賽恩嘴硬。
安雅敲了他的額頭:
“我讀過南方巫師的著作,他們沒有這種語法。”
“他們都老了,這是新語法?!辟惗魑嬷约旱念~頭,委屈巴巴。
“胡說八道?!卑惭挪辉倮硭?。
日子在無聊的插科打諢里度過,現(xiàn)在連去練習魁地奇,賽恩都要安雅陪著他,兩個人幾乎從早上睜眼到晚上睡覺都形影不離。
安雅一開始說不要去,賽恩就趁她不注意,騎著掃帚從窗戶進入,把她的書、墨水和羽毛筆都偷走,逼著她去魁地奇球場找人。
看到她怒氣沖沖地走來,年輕男巫不止不道歉,還興高采烈給她展示自己在看臺上布置好的座位。
從占星教室偷拿來的軟墊、野餐布、小桌子,還有不知道哪來的陽傘和一個花瓶,插著他從牧場摘來的幾朵野花。
“還有夫人最喜歡吃的酒心巧克力?!辟惗鞴室饪吭谒呎f,聲調(diào)曖昧,意有所指。
他們之前在午后歡愛,在床上睡過頭,錯過了晚餐時間。那時賽恩從床下拉了一堆零食出來,打算就用這些來充饑。
安雅從來沒在床上吃過零食,有些嫌棄之余又覺得新鮮,想起以前自己小時候的確希望過一整天都只吃零食,不過身邊人管得嚴,她從未嘗試過,最多就是正餐后會有幾個小零嘴。
在把威力作坊的整盒酒心巧克力都吃完后,她整個人微醺一樣興奮起來,突然坐上賽恩的腹肌,把他穿上的內(nèi)褲又脫到大腿處。
兩個人在灑滿糖果包裝紙的床上翻云覆雨。隔天起來身上都還有一股甜甜的糖果味。
現(xiàn)在賽恩舊事重提,安雅冷著張臉,可耳根已經(jīng)紅了,她把那碗巧克力塞進賽恩的懷里不想看到,可身子還是在看臺上坐下來,翻閱起剛看到一半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