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p>
她轉(zhuǎn)過tou一看,是一shen官服的宋瑾明,白凈俊i的他立于chun日的御花園之中,只見yan前萬紫千紅chu1,玉面郎君臨風(fēng)而立,斜飛ru鬢的風(fēng)liu眉yan就這樣直直盯著她瞧。
“宋瑾明……”
宋瑾明看著她,苦澀涌上心tou,艱難開koudao:“還沒同你恭賀,你家夫君gao中一甲探花,你也算是撥開云霧見青天了。”
崔凝朝他一笑,那笑很溫和,卻失了活力:“多謝。”
“……聽聞你依然要隨他去明州赴任?”宋瑾明難掩xiongkou的qiang烈不舍,那樣的地方,如此柔弱的她……原以為她能留在淮京城中尚書府羽翼xia安好,卻沒想到她jian持要隨夫婿往那豺狼虎豹chu1走。
“是啊?!贝弈α?,“他是我夫君,我們本就該是一ti。”
聞言,一gu椎心刺骨的痛自他的xiongkou蔓延,他垂xia了yan不再說話。
他沉默gan受她在shen邊的氣息,是那樣郁悶,卻令他無比珍惜。打從他們各自成親之后,他總gan覺此生與她的緣分實(shí)在太淺,每見一回,就少一回。
崔凝看著海棠林,緩緩開kou:“宋瑾明,若我與杜聿在明州遭逢不幸,我會把在那兒查到的太極行會之事,全想辦法交到你與大哥手上?!?/p>
“……你說什么?”宋瑾明愕然看著她。
“太極行會,與廢太zi的軍餉虧空有關(guān),易氏一案有太多疑dian,線索有多少算多少,積沙成塔,總有還他們清白一日?!?/p>
“說穿了還是為著易承淵?”宋瑾明花了許多力氣才忍住不要上前抓她肩膀搖晃,“崔凝,你已經(jīng)嫁人了,你對易家沒有半dian責(zé)任,不需要――”
“不僅是為了他?!贝弈従徴fdao,“我去明州,我丈夫的安危是我首要考量。至于易家,我除了在明州盡力以外,再沒有任何辦法報(bào)答易老夫人與易皇后對我的chongai與照顧。易夫人……她對我同對妍凌一樣好,卻也那般死在牢里?!?/p>
宋瑾明想說些什么,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話都沒資格說。
“我放xia易承淵了。”崔凝苦笑,“他對我說,若尋了機(jī)會,他會在北方另外找個媳婦,他會同另一個女人相手終老,讓我不要等他。”
在那一瞬間,宋瑾明想到的是易承淵chu征的那一年里,崔凝每月不停歇,在寺中長跪?yàn)樗砬笃桨矚w來的背影。
她該有多中意易承淵?聽到那般話,她又有多心碎?
“所以若真有那么一日,他能平安牽著妻zi的手回到淮京,于我而言也很足夠了。”
崔凝的笑容帶著遺憾,看在宋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