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李星云身后三步,便再也不敢寸進。
這個距離,是凡人與神明間,不可逾越的天塹。
噗通。
沒有絲毫猶豫,她雙膝一軟,無比卑微地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巖石上。
光滑的額頭,不顧塵土與砂礫,緊緊地貼在了地面。
曾經(jīng)那個視男人為工具,玩弄人心的內(nèi)門師姐。
如今,已是一具被徹底馴服的,連抬頭仰望主人背影資格都沒有的卑賤奴仆。
“起來?!?/p>
李星云終于開口,聲音平淡,不帶感情。
但這聲音落入柳媚兒耳中,卻不亞于神諭。
她嬌軀劇顫,這才敢緩緩直起身,卻依舊死死低頭,雙手局促地交疊于腹前,像極了一只等待主人發(fā)落的寵物。
李星云緩緩轉(zhuǎn)身。
昏暗光線下,他面容俊美,那雙桃花眼卻冷得像是萬載玄冰。
他伸出兩根手指,動作不帶半分憐惜,捏住了柳媚兒光潔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他的視線,精準地落在了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
那里,因剛才的叩首,正黏著一?;野咨膲m沙。
李星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另一幅畫面。
臥房內(nèi),這女人高高在上,用同樣的下巴,擺出不可一世的傲慢,將他視作隨意吸收的玩物。
“呵,當初想把我當工具吸收?”
“現(xiàn)在,你這張高傲的臉,不也沾上了我腳下的泥?”
一股混合著復(fù)仇與掌控的扭曲快感,在他心底炸開。
他伸出另一只手的拇指,慢條斯理地,將那粒塵沙從她額頭輕輕抹去,動作溫柔得像在擦拭一件心愛的藏品。
“你的傷,死不了?!?/p>
指尖,一縷霸道精純的金色氣流,如一條金色小蛇,悄然渡了過去。
太陽真元。
這縷能量并未修復(fù)她已成廢墟的丹田,只是如最溫柔的大手,撫過她每一寸因傷勢而劇痛、痙攣的經(jīng)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