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玉玉,不要怪你姑。
她一直過得很苦。
”“我知道的。
我不會的。
”她們?nèi)嘶ハ鄠τ职参恐舜?,可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都心安理得地隱身了。
洗完碗筷,安玨看了眼客廳的掛鐘,晚上九點,電話問候或許不太禮貌的時間。
可也是一個人最沖動上頭的時間,過了今晚,明日復(fù)明日,不知又要拖到什么時候去。
打開手機(jī)屏幕,找到來電次數(shù)最多的那個號碼,點擊下方的回?fù)苕I。
安玨屏住了呼吸。
怎么都沒想到,倪稚京立刻就接起來了。
電話那頭,還是熟悉的動靜,乒乓一陣亂響。
倪稚京正在打游戲,手柄掄得飛起。
若非如此,她恐怕也不會看都不看來電號碼,就點了接聽。
“喂?你好哪位?怎不說話……啊啊中單在干嘛啊啊啊快上?。 卑搏k忽然想到,倪稚京對自己說的上一句話,還是“再管你,我是狗”。
于是對著話筒,她輕輕地“汪”了一聲。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
旋即瘋狂響應(yīng):“汪汪噢噢噢——”倪稚京抓狂地嘶吼起來:“倪得福!你要死??!”倪得福是倪稚京在曼徹斯特留學(xué)期間,倪宏韜夫婦買回來養(yǎng)的拉布拉多。
狗的名字還是倪稚京取的,算起來也跟了她快五年。
按倪稚京的說法,倪得福同理心強(qiáng),是一條性情中狗。
只要聽到同類的呼喚,它就會撒歡嚎到天亮。
所以平日里,倪家方圓十米以內(nèi)寸狗不存。
就算電視切到,也要趕緊換臺的。
可偏偏剛才倪稚京接聽電話的時候,按的是免提。
倪稚京壓根按不住倪得福,喊著爸媽,卻沒人應(yīng),這才想起老兩口下午才走,甜甜蜜蜜地到嘉海周邊的旗嶺度小年假去了。
她絕望地低下頭,沖著話筒繼續(xù)咆哮:“好啊安玉玉,報復(fù)我你可真是有一套的!你這幾天最好別出門,給我等到!”安玨求仁得仁,只是笑:“好呀,我專等著你。
你不來,我哪兒也不去。
”一片汪聲里,倪稚京“嘖”了聲:“好吧,算你厲害。
我也不去你家興師問罪了,免得驚著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