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和魏壽松,徐成,薛飛一起朝學生宿舍走。即使溫小涵不打電話過來,他也打算今天晚上回寢室住。寢室里出了這種事,作為寢室內(nèi)的一員,平時倒也罷了,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大家在一起。
回到幾人所在的3舍3-1寢室,剛打開門,就看見了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涂云良。
“勃哥,老魏,老徐,飛飛,你……你們回來了?”看到幾人回來,涂云良站了起來,向幾人招呼,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卻比哭還難看。涂云良面色憔悴,嘴皮皸裂,一兩個小時沒見,卻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怎么說,云良?”
“派出所的人怎么說?”
“那些家伙沒把你怎么樣吧?”
一連串的關(guān)切、問候從幾人的口中吐出,涂云良聽了,便又笑了起來,這次卻自然了很多。
“我沒事??!能有什么事?就是錄口供,交代打架的經(jīng)過。那所長還想拘留我,但是彭主任給我求情,說我是大學生,他會把我看住的,讓派出所的人放心。他們喊我別亂走,過段時間還會找我,要隨傳隨到,估計是擔心我跑了,靠!我又沒sharen放火,也準備承擔責任,我跑什么跑?”說到最后,涂云良卻是越說越自在,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的輕松,不知道是故作輕松,還是稀里糊涂,沒心沒肺,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徐成面色猶疑,張了張嘴,目光看向王勃。魏壽松和薛飛的目光也在王勃和涂云良之間閃爍。王勃知道這三人想說什么,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別把剛才大家討論的內(nèi)容告訴涂云良。涂云良既然心情輕松,想開了,那就讓他暫時保持輕松的想象和美好的心情吧。這種美好的心情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多了。王勃甚至能夠想象彭雙全為了穩(wěn)住涂云良到底會說些什么舉重若輕的話,如同上輩子系上那個替人當槍手被抓住的學生,一開始也很坦然,覺得最多被學校記個大過,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直到突然一個開除的通知下來,晴天霹靂,一下子面若死灰!
“對了,亮帥怎么了?他……還,還好吧?”涂云良的輕松也沒維持多久,想到被他咬了一口的黃亮,神色又暗淡了下去,臉上的神情也不無揪心和自責。
這個問題只有王勃來回答:“被他父母送去西南醫(yī)院了。明天見整形科醫(yī)生。可能會做一個補救的整形手術(shù)。”
“他,他父母呢?他們還好吧?”涂云良又問。
王勃很想說他父母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想了想,最后卻答非所問的說:“在醫(yī)院陪他。”他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從兜里掏出黃亮父親寫的收條和銀行卡,遞給涂云良,“對了,這是黃亮父親寫的收條和你的銀行卡??ɡ镆还灿?200元,我全部給黃亮父親了?!?/p>
“應該的?!蓖吭屏冀舆^收條和銀行卡,嘴里長出了口氣。
這時,宿舍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徐成打開一看,卻是溫小涵,鄭瀟,楊念,黃慧娟幾個女生。
“黃亮和涂云良沒事吧?”鄭瀟問。其余幾女,包括溫小涵也是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
“還好。黃亮去了醫(yī)院,涂云良在寢室?!毙斐烧f,側(cè)身,讓幾個女生進門。鄭瀟卻搖頭,說就不進來了,她們只是過來看看,目光不經(jīng)意的瞟了涂云良一眼。
涂云良沒想到溫小涵會過來,很是有點激動。激動慢慢變成了感動,涂云良心頭涌起一股沖動,步子慢慢的開始朝門口的溫小涵挪去。
王勃知道涂云良會錯了意,搶先一步走到溫小涵的面前,說:“不好意思,還要你跑一趟。走吧,我們出去說話?!?/p>
涂云良一愣,一旁的魏壽松趕緊扯了扯涂云良的袖子,小聲的說:“溫小涵是過來找王勃的。”涂云良頓時恍然大悟,變得尷尬無比。尷尬過后緊跟著失落。涂云良搖了搖頭,自怨自艾的想,溫小涵怎么可能來找我?不怪我就不錯了!涂云良一屁股做到椅子上,一臉的頹然。
出了門,王勃開始下樓,身后跟著溫小涵。兩人從三樓下到一樓,一直走到3舍和4舍之間的羽毛球場的中線附近才停了下來。王勃轉(zhuǎn)身,凝視著眼前的溫小涵,對方穿著黑藍相間的校服,里面是鵝黃色的圓領(lǐng)毛衣,平常常見的馬尾沒了,半長的頭發(fā)松開,披散在肩后,在旁邊兩棟宿舍樓微光照耀的夜幕下,看起來清純而又弱小。
“小涵,好久不見,你……還好吧?”王勃微微一笑,柔聲說。在回雙慶之前,他設(shè)想了無數(shù)個回雙慶后跟蘇夢瑤和溫小涵見面的場景,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景下見面。
“嗯,挺好的。你呢?”溫小涵揚眉看了王勃一眼,一抿嘴,嘴角漾出羞澀的笑意,但馬上又低下頭去。
“也好?!蓖醪c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