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留下來陪你嗎?”陳香看著王勃的臉,明亮的眸子全是憂慮。
王勃搖頭?!白屛乙粋€人靜靜吧。這次的事情有點復(fù)雜,過段時間我在告訴你原委?!?/p>
“嗯?!标愊泓c了點頭,背起自己的書包,走到王勃的跟前,踮起腳主動吻了下男孩的臉,柔聲說,“有什么需要我的就給我打電話,我立刻過來。”
“我會的,香香?!蓖醪俅螌⑴霊阎?,心頭卻嘆息不已,心想,這次這個關(guān)口,怕不是那么好過,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幫上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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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的時候,一直對王勃不理不睬近兩天的梁婭終于主動給他打了電話,說想跟他聊聊。
“你在哪兒,小婭?我現(xiàn)在馬上過來?!蓖醪男呐K“撲通撲通”的跳,拿起鑰匙和錢包就朝外面走。
“我在租的房子這里,嘉慧也在?!绷簨I說。
“好的,我馬上過來?!?/p>
掛了電話的王勃一路疾走,到最后簡直飛奔起來,引得路上的行人側(cè)目不已。有不少學(xué)生認(rèn)出了他,頓時驚得掉了一地的眼鏡——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竟能讓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名人,大富翁如此著急,如此的失態(tài)?
當(dāng)王勃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跑到“世紀(jì)新城”的三棟8-8的房門口,已經(jīng)是一刻鐘之后了。鐘嘉慧給她開的門。
“嘉慧——”王勃堆起笑容,張開雙手,就想用手去抱鐘嘉慧,但卻被女孩靈巧的躲了開去。
“別!你還是去抱你的秘書吧。”鐘嘉慧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客廳。
王勃一愣,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就知道,果然是這件事!
也只能是這件事!
王勃換了拖鞋,來到客廳。
梁婭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的旁邊坐著鐘嘉慧。梁婭沒看他,將目光瞟向了一邊。
這是王勃近一個星期來第一次見到梁婭。女孩的臉蛋依然白皙,清麗,但漂亮的眼眸卻紅腫著,且了無神采,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靈動。原本紅潤、潮shi的嘴唇也看不到什么血色,干干的,像枯萎的花朵。
“小婭——”王勃心臟一顫,匈口一疼。即便這兩天在最痛苦的時候,他心頭也沒有過什么后悔,因為他和鄭燕之間的這件事,根本不能用后悔不后悔去描述,他如果感到后悔,那便是對于另外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的玷污。
然而,此時此刻,面對憔悴不堪,面無人色的梁婭,王勃的心頭第一次有了一絲悔意,或者更確切的說,自責(zé)。
“小婭——”王勃再次喊了一聲,輕輕的走到梁婭的身邊,將女孩抱住,摟在懷里。梁婭沒有說話,也沒掙扎,吸了吸鼻子,便有兩行清淚沿著挺直的鼻梁輕輕滑落。
“對不起,小婭!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求你別哭好不好?”王勃用手去揩梁婭臉上的眼淚,但對方的兩個紅腫的眼睛,就仿佛兩個擰開的水龍頭,怎么也揩不完,抹不盡。
他把目光投向鐘嘉慧,一臉的哀求,鐘嘉慧卻不開腔,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而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是王勃認(rèn)識鐘嘉慧這么幾年來,這個千依百順的女孩兒第一次這么有個性的對他,但王勃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或者不滿,因為,這都是他應(yīng)得的。
梁婭靜靜的哭了一會兒,幾分鐘后,才張嘴:
“你坐對面去吧,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好好好!小婭,我聽著。你有任何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就是別哭了?!北凰г趹牙?,但卻仿佛一根木頭般的女孩兒終于有了反應(yīng),王勃忙不迭的松口,繞到茶幾旁的一根小板凳上坐下,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膝蓋上,猶如聽話懂事的小學(xué)生。
梁婭看了一眼眼前的王勃,轉(zhuǎn)過頭,目光看向窗外,窗外黑漆漆的,夜幕早已降臨。
“昨天晚上以及今天白天,我想了很久,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绷簨I輕輕的說道,像是自言自語。
這自言自語的話一說完,她感覺已經(jīng)流干眼淚的眼睛又開始shi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