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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王勃開著寶馬,將渾身水shi,雙手抱肩,瑟瑟發(fā)抖的女孩送到她家單元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分鐘之后了。
“快上去換衣服吧,小心不要感冒了?!笨粗l(fā)抖的女孩,王勃一臉的心疼。就那么一兩分鐘時間,跟在他身后的鄭燕就被暴雨淋成了落湯雞。他自己因為有鄭燕外套的遮擋倒還好,除了褲子被淋shi了不少外,身上的長袖襯衫大部分都干干爽爽。
“嗯!”鄭燕牙關(guān)打顫的點了點頭,直到現(xiàn)在,她的腦海依然一片空白,剛才王勃差點被車撞的一幕仍然不停的在她的腦海回蕩。女孩有點機械的提起包包,拿起外套,在開車門的時候停了一下,王勃的心臟頓時一緊,心想,留我吧,留我我就跟你上去。
然而,女孩卻什么都沒說,下一秒,車門一開,很快又是一關(guān),鄭燕那被暴雨打得水shi,玲瓏、飽(漫),幾近透明的身子,一下子消失不見。
“唉——”王勃嘆了口氣,感嘆天不遂人愿。他最初的打算是兩人吃了飯,他便找個借口一起跟著女孩回家,可惜——
“唉——”王勃再次嘆了口氣,干脆放倒車身,雙手枕著后腦勺仰躺在椅背上。他的鼻端依然彌漫著一股好聞的熏香,那是女孩外套的味道,像點像梔子花的味道,也有點像百合花的味道,還有點像桂花的味道,但又都不是,那只是鄭燕的味道,芬芳而又綿長。閉著眼睛的王勃便擴展自己的(匈)腔,深深的呼吸,試圖將這味道長久的儲存在自己的匈腔,刻進(jìn)他的腦海。
他打算休息一會兒,等車內(nèi)的某種讓他感覺安適的味道消散完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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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燕匆匆的上樓,匆匆的開門,匆匆的回到家里。
不過,回到家里的她并沒有遵照王勃的囑咐去換衣服,而是跑到廚房,打開廚房的窗子,探頭朝外望去。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無數(shù)雨滴隨風(fēng)飄舞,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巨手在搖來搖去。間或有長蛇狀的閃電劃過長空,給茫茫大地帶來片刻的光明,但空冥的夜色很快又重新統(tǒng)治無垠的大地。
鄭燕沒見到王勃的寶馬車,以為王勃已經(jīng)開走了。她頓時一陣懊惱,懊惱自己爬樓爬得不夠快,開門也開得不夠快,從包包里翻找鑰匙的時候浪費了好多的時間。懊惱不已的女孩正準(zhǔn)備拉窗,將外面的狂風(fēng)暴風(fēng)隔絕開來的時候,她突然一低頭,下一刻,鄭燕已是美目大張,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窗下,那熟悉的,輛晶灰色的寶馬正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開走的打算。瓢潑的大雨無情的打在車頂上,打在擋風(fēng)玻璃上,打在發(fā)動機的機艙蓋上,濺起無數(shù)的水花,讓平時看起來威武巨大的寶馬在此刻竟如一頭瑟瑟發(fā)抖,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一般可憐兮兮。
鄭燕在廚房不大的空間里踱來踱去,間或探頭看一眼窗下的寶馬車。心頭有兩個矛盾的聲音一直在糾纏,一個希望寶馬快點離開,開走,一個希望它就留在那里。女孩咬著嘴,跟車內(nèi)的某個人一樣深深的呼吸,幾次深呼吸之后,因為淋雨而變得蒼白的面色漸漸了有了紅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鄭燕的感覺中,好像只過了一分鐘,又好像過了一兩個小時,她最后一次探頭下望,晶灰色的寶馬依然在那里,待在原地紋絲不動。鄭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激烈翻滾的情緒,將窗子狠狠一拉,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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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駕駛席的車門突然從外拉開,王勃一愣,睜開眼睛,然后,便看見了站在暴雨中的女孩。女孩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冰冷的雨水落在了她的頭上,臉上,肩上,已經(jīng)變得透明的襯衣上,但女孩卻渾然未覺,只是定定的凝視著。
“燕子,你——”王勃大吃一驚,見到突然開門暴露在瓢潑大雨中的鄭燕,趕緊坐直身體。
“你……你身上的衣服也打shi了不少,你上去,我……我用電吹風(fēng)給你吹吹吧?!编嵮嘤行┙Y(jié)結(jié)巴巴的說,說完之后,便又一次轉(zhuǎn)身,“蹬蹬蹬”的沿著樓梯跑了上去。
王勃先是一愣,直到鄭燕轉(zhuǎn)身跑掉,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哇!”王勃怪叫一聲,一臉狂喜,拔掉車鑰匙,直接跳進(jìn)了雨中。
跳進(jìn)雨中的王勃并沒有像狗攆一樣的拔腿就跑,而是在傾盆的大雨中站了十幾二十秒,直到感覺自己像鄭燕一樣淋成了落湯雞,這才迫不及待的追隨著女孩的腳步“蹭蹭蹭”的拾階而上。
一分鐘后,一身水shi的王勃出現(xiàn)在了鄭燕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