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將話筒放回座機(jī),眉頭卻一下子皺了起來。中午大家才聚了,唐建他們又喊自己喝茶,這很不正常。想著唐建離開包房時看梁婭時那種帶著敵意的眼神,王勃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二十分鐘后,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王勃找到了癱在椅子上的唐建和林文健,兩人的面前放了兩杯綠油油的毛尖,看到王勃過來,唐建立刻凌空打了個響指,轉(zhuǎn)頭朝柜臺處一喊:“服務(wù)員,上茶!”
“小清喃?上廁所切了?”王勃沒看到廖小清。
“她先回家,等哈兒過來。你喝啥子?”
“泡杯冰糖檸檬水就好了。”
“你就不能換個口味?每次喝茶都是那個,不煩?”唐建白了王勃一眼。
“口味就那樣,很難改!”王勃笑著聳了聳肩膀,并不在意唐建嘴里明顯的火氣。
唐建讓服務(wù)員給王勃泡杯冰糖檸檬水,服務(wù)員退去。唐建坐直身體,盯著茶幾對面的王勃,臉開始變得嚴(yán)肅:“剛才梁婭在那里我不好問,你這次退學(xué)真是為了寫書、做生意?”
“不然呢?”王勃笑著反問。
“切!你覺得我會相信?”唐建一聲“切”,面帶冷笑,斜眼看著王勃,語帶諷刺的說,“是為了那女人吧?他老漢兒威脅你?然后你就自我犧牲?你還真不愧是四中第一情圣!”
一個多月時間,王勃和梁婭分手的原因也在他的朋友圈內(nèi)傳開,當(dāng)然有所保留,但是因為梁婭父親強(qiáng)烈反對導(dǎo)致王勃“被踢”的事實卻也讓不少人對梁婭不喜,至少坐在王勃的唐建對梁婭就有不少的意見。
“我又不是啥子革命烈士,有啥好犧牲的?”王勃頂了句。
認(rèn)識唐建這么久以來,對方是第一次以這種不太友善的語氣和神情跟他說話,平時都是敬仰加膜拜,如果不是對他“失望透頂”,不會有這么劇烈的轉(zhuǎn)變。
“王勃王子安,”唐建少有的直呼王勃的大名,“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偶像,考場一騎絕塵,情場也頗為得意,幾個生意也做得風(fēng)生水起,哪一個,都是我只能羨慕的。但這次這個事,你讓我很看不起你——不就是失戀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就憑現(xiàn)在的你,找什么樣的女朋友找不到?有必要這樣傷心欲絕,要死要活?”
“我哪里要死要活了?”王勃高聲反駁道,想不到唐建這家伙的態(tài)度會這么尖銳。
“哼,為了女人,書都不讀了,還不是要死要活?”唐建再次冷笑,“王子安,你說你平時耍帥扮酷,秀一下你的‘情深深深雨蒙蒙’,也就算了;結(jié)果,還真把自己當(dāng)言情劇里面的苦情男主角了?不如此,是不是就顯示不出你的偉大,和悲壯?依我之見,最適合你的不是什么休學(xué)寫書,你應(yīng)該去北漂當(dāng)演員,專門去演那些腦殘言情劇,也不需要什么演技,完全本色演出就好,說不準(zhǔn)哪天就成大牌巨星了。”唐建不停的諷刺。
“嗬,沒準(zhǔn)哪天哥高興,砸點錢,就去某部戲里面去客串個角色玩玩兒?!蓖醪樹h相對的附和。
坐在一旁的林文健看到兩人劍拔弩張,趕緊出來打圓場:“兩位哥,天氣熱,都少點火氣。喝茶喝茶!”
“喝毛茶!才泡的,你不嫌燙嘴嗦?”唐建刺了林文健一句。
“得!建哥,你娃現(xiàn)在就是一個刺猬,我懶得跟你說!”
林文健剛剛喝了口滾燙的茶水,王勃的同桌廖小清走了過來,直接坐在王勃的身邊。唐建看到廖小清,再次大喊:“服務(wù)員,上茶?!甭曇魠s是大得出奇,仿佛從擴(kuò)音器出來的一般。
廖小清齜了齜嘴,瞪了唐建一眼:“建哥,吃火藥了嗦?把人的耳朵都驚聾了!”
“服務(wù)員耳背,喊小聲了聽不到?!碧平_出一句,依然是氣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