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燈光,也無半點聲響。整個屋子,都是安靜一片,針落可聞。
程文瑾屏住自己的呼吸,躡手躡腳的朝梁婭的臥室門走去。
就在這時,沙發(fā)上突然有個什么東西直了起來,猶如僵尸。
“啊——媽呀……你……你是哪個?你,你別過來,過來我砍死你!”看到有什么東西從沙發(fā)上直挺挺的豎起,程文瑾一聲尖叫,猶如受驚的貓,全身寒毛乍起,三魂七魄嚇丟了一大半,手中的菜刀都差點嚇掉!
“啊……程阿姨,你,你是程阿姨?程阿姨你別緊張!我是王勃!你千萬別緊張,我馬上開燈!”王勃也是嚇了一大跳,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睡著,胡思亂想中忽然聽到有人開門,但是來人又沒有開燈,聲音很快消失不見。王勃下意識的就以為房間進了一個毛賊,驚嚇中趕緊將茶幾上梁婭給他倒茶的茶杯拽在手里,等對方進來的時候一個囫圇砸過去,然后趁機沖進廚房拿菜刀回來搏斗。
哪知他剛起身,揚起手上的茶盅,還沒砸出去,程文瑾沖破云霄的尖叫聲便響了起來。
程文瑾握刀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聽到聲音是王勃后一下子松了口氣,但還是確認似的問:“你,你真是王勃?”
“真的是我,程阿姨!你別緊張!我馬上開燈!”王勃應了聲,跳下沙發(fā),開始去墻上摸開關。程文瑾家的開關在哪里他并不是很熟,隱約記得在靠近玄關的地方。
“啪——”王勃還沒把客廳的燈打開,梁婭臥室的燈光已經(jīng)亮了起來,伴隨著梁婭驚中帶喜的叫聲,“媽,是你嗎?你怎么回來啦?”
借助門縫傳出的燈光,王勃終于看到了墻上的開關,一步上去拍亮,然后,就看到了靠在墻上張口喘著大氣,滿頭大汗的程文瑾。程文瑾下垂的胳膊下是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王勃完全沒想到程文瑾還拿著菜刀,他當初還考慮賊人進來后他是不是沖上去一個熊抱將對方抱住,現(xiàn)在看了程文瑾手里的菜刀,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心想,幸好沒有沖動!
“吱呀——”梁婭的臥室門從內(nèi)打開,走出一臉欣喜的梁婭,但是當梁婭看到她母親手里的菜刀后直接捂住了嘴,“媽,你,你拿菜刀干啥子喃?”
“干啥子?還不是擔心家里招賊了?”程文瑾已經(jīng)從驚嚇中恢復了過來,聞言后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朝王勃看去,卻見此時的王勃,全身赤裸,就腿間穿了條平底內(nèi)褲。程文瑾頓時面色一紅,走到梁婭的跟前擋住女兒的目光,把梁婭朝臥室內(nèi)推,很快“啪”的一聲,兩娘母消失在重新關閉的門內(nèi)。
這關門聲提醒了王勃,趕緊返回沙發(fā),將脫在沙發(fā)靠背上的t恤和休閑褲套在了身上。
幾分鐘后,寢室門重新打開,程文瑾和梁婭走了出來。程文瑾先去廚房放了菜刀,而后回到寢室,對王勃說:“小勃,你去小婭的臥室睡吧。今天晚上小婭和我一起睡?!眲偛旁诹簨I的房間,她已經(jīng)清楚了王勃過來的原因,心頭更是慶幸自己今天晚上回四方的決定,不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兩人以前還有過那么一段親密的關系,作為過來人的程文瑾很難相信這兩個小家伙最后把控得住自己。如果兩人還是男女朋友倒也無所謂,可是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分了手,王勃另有女友,如果陰差陽錯之下發(fā)生了什么關系,那就有點不像話了。
“啊,不用,程阿姨,我就睡客廳,挺好的?!蓖醪妻o道。
“叫你睡客廳你就睡客廳。你個子那么大,沙發(fā)那么點地方,你翻身都不好翻身?!背涛蔫f,語氣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梁婭也開始勸:“小勃,你就睡我的床吧。睡沙發(fā),不舒服的。”
“那……好吧?!蓖醪嗣约旱暮竽X勺,“那程阿姨,小婭,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晚安!”王勃站起來走入梁婭的臥室,向兩娘母道了晚安?!?/p>
“晚安,小勃!”梁婭笑著眨了眨眼。
程文瑾和梁婭回到另一間臥室。程文瑾讓梁婭先睡,她先去沖個涼。兩娘母都是有潔癖的人,夏天是每天都要洗澡的。
二十分鐘后,程文瑾身上圍著一條潔白的浴巾,用毛巾擦著頭發(fā)走了進來。程文瑾先關上臥室門,然后走到床邊坐下,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一邊問:“對了,剛才你說小勃給你打電話,知道你一個人在家,就說來陪你。他說來陪你就讓他來陪???你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嘛?被他的女朋友知道了,人家怎么看你?”
梁婭聽出了母親話里的某種怪罪,有些不服氣的說:“又不是我讓他來的,他……他執(zhí)意要過來。而且……”梁婭看了她母親一眼,咬了咬嘴唇,決定告訴自己母親一部分事實,“而且孫麗……孫麗跟他分手了?!?/p>
這消息可讓程文瑾吃驚不小。孫麗成為王勃的新女友還是梁婭告訴她的。而孫麗,她可是親眼見過,是一個除了身高比自己女兒矮點,其他任何方面都不遜于自己女兒,極為優(yōu)秀,極為漂亮的女生。當初梁經(jīng)權死的時候?qū)Ψ桨鸭依锏幕使陂_過來迎來送往,幫了家里不少忙。如果王勃的女友是他班上的其他女生,程文瑾還有信心自家女兒能夠壓對方一頭,但是孫麗,她實在沒多少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