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各自吃著盤中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一會兒之后,王勃的余光看到那個曾搭訕過鄭燕的中年男似乎不肯放棄,還想繼續(xù)來騷擾他的俏秘書,但剛剛走了幾步,不知道為啥,又灰溜溜的走了。
“難道是見老子長得帥知難而退了?”王勃用余光瞅著那中年男折身的背影,一愣,隨即便有些臭美的想。
“燕子,你還沒說剛才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呢?說說嘛,他怎么向你搭訕的?”王勃撥開一截香蕉皮,咬了一口,老話重提。
鄭燕已經(jīng)從心慌意亂中鎮(zhèn)定了下來,她勾起漂亮的手指,別了別耳邊的頭發(fā),細聲細氣的向王勃說了說那個自稱“張導(dǎo)”的男人對她說的話,剛起了一個頭,便聽對面的男孩大大大樂,直接笑噴:
“哈哈哈……吃個東西,還147,258,369?這家伙不會是‘血戰(zhàn)到底’(川渝兩地麻將的一種玩法)打多了吧?”
“就是啊,我也覺得這人是不是經(jīng)常打麻將的牌鬼,但一開始也沒覺得他別有用心,直到他說覺得我面熟,問我是不是演過什么電視劇,隨后又自稱是一個影視導(dǎo)演,叫我去演戲,試鏡,我才發(fā)覺有點不對頭?!编嵮帱c頭道。
“面熟?演戲?試鏡?這套路還蠻深沉的么。放十幾二十年前還是能夠忽悠好大一批人的,現(xiàn)在卻是有點老套,落伍了?!蓖醪饬吮庾?,還以為那家伙搭訕的工夫有多么的高超,不想?yún)s這么庸俗老套,一下子就被鄭燕看穿識破。王勃搖了搖頭,再沒什么興趣。
對此,鄭燕表示贊同,感覺剛才那中年人是有點可樂的,還以為自己沒見過世面似的。一些場面她的確沒怎么見過,就連飛機,五星酒店都是第一次乘,第一次住,但是談到被男人用各種理由接近,搭訕的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她沒有一百次,起碼也有四五十次。其中,就不乏這種讓她去演電影,電視劇,以及上電視節(jié)目的導(dǎo)演和制片人。最初,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也很相信人的她還真以為對方想讓她演電影和電視劇。而作為一個出身普通的女孩兒,看到電影電視劇以及八卦新聞中那些明星們風(fēng)光的一面,要說完全不動心,沒有一點想法那也是假的。在同學(xué)的慫恿和陪伴下,她也曾跟那些自稱導(dǎo)演、副導(dǎo)演,制片人的家伙接觸過一兩次,在對方顯露出出自己的本性,比如,要身體力行,且單獨的教她演技的時候,她便感覺到了問題所在,從此之后,凡是有誰自稱什么導(dǎo)演,副導(dǎo)演,她一概敬謝不敏,敬而遠之。
兩人邊吃邊聊,王勃見鄭燕只端了食物,連喝的都沒端,便問她橙汁和牛奶比起來,她更喜歡喝哪個?
“早上的話,通常會喝一袋熱牛奶?!编嵮嗳鐚嵉恼f。說完之后,對面的男孩便將桌上的一杯牛奶端到了她的面前。
“啊,不用,王總。您喝吧,我……我自己去打一杯好了?!编嵮嗉泵[手說。
“你就喝吧。放心,我剛才一直喝的橙汁,牛奶還沒動過嘴,你不用擔(dān)心跟我間接接吻哈?!蓖醪_了個玩笑,將鄭燕要端回給她的玻璃杯又推了回去。玻璃杯不大,王勃推杯子的動作,難以避免的接觸到了一部分女孩的手指。
鄭燕心臟一跳,不敢繼續(xù)推辭,只能低頭說了聲謝謝。過去的半個月中,她和王勃并非完全沒有身體方面的接觸,有時候?qū)Ψ綍膭钏频呐呐乃募绨颍屗佑?,要相信自己行的。昨天晚上還雙手搭在她的雙肩,將她朝外推,說什么洗襪子,洗內(nèi)褲,按摩之類的,都是跟她開的玩笑,讓她別當(dāng)真,只需要把他外面的衣服拿去干洗就好了。這些接觸,對方做得大方自然,看她的目光也是清澈透亮,所以她并沒感覺有什么問題,自己也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然后今天,就在剛才和對方就著裝牛奶的玻璃杯那片刻的推攘,自己手指和對方掌心那小小而又短暫的接觸,不知道為什么,卻讓她的心臟猛地一跳,放佛有股電流從兩人接觸的地方流過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呢?”鄭燕的心頭亂糟糟的,“莫非是對方剛才那個‘間接接吻’的玩笑讓自己想到了什么?……一定是這樣的!”鄭燕覺得自己理清了讓自己混亂的混亂之源。
氣氛再一次沉默下來。雙方又一次寢不言,食不語的吃著各自的事物。直到王勃突然發(fā)問,問鄭燕有沒有興趣在電影里面客串一個角色才打破了兩人間那如水的沉默。
“啊,王總,您……您要投資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