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還是上去幫我老漢兒打下手嘛,我一個人在這里等王總就行了?!编嵮嗫戳艘谎鄄煌|張希望的畢新雪,感覺十分的無奈。
前不久,當鄭燕感覺王勃差不多快到了的時候,便開始下樓,打算去小區(qū)的大門口接自己的老板。幾天前,也就是王勃在濱江路上“手把手”教她開車上路的那個晚上,對方曾開車送她到過自家的單元門口,不過當時是在晚上?,F在是白天,鄭燕就有些擔心王勃待會兒來了之后找不到路,便打算親自去小區(qū)門口等自己的老板。不曾想她母親畢新雪見她下樓,麻利的將系在腰桿上的圍裙一解,也跟著出了門,說是要一起去接客。
“下手都打得差不多了哪還有什么下手打?咋個嘛,你是嫌我在旁邊礙事嗦?”畢新雪略微不滿的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目光卻不停的朝馬路的兩邊瞅來瞅去,在車來車往中分辨著曾經見過的那輛豪華氣派的“別摸我”(bw)。
“我嫌你干啥?接人一個人接就行了嘛,用得著需要兩個人么?上次張校長到我們屋頭來也沒見你這么積極過。”鄭燕翻著白眼道。她父母,尤其是她母親對王勃的到來越重視,她就感覺自己越緊張,本能的就想跟自己的父母唱反調。
這話畢新雪卻不樂意了,板著臉看著自己的女兒,開始“教她做人”:
“燕子啊,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們老板對你有多好?給你開那么高的工資,給你發(fā)那么好的福利。七月份,你跟人家出差,飛機來飛機去,每天晚上五星級酒店住起,山珍海味吃起,我和你老漢兒兩個人一輩子都沒有玩過這種格,就別提人家還救過你了。我現在出來迎接一下你們老板怎么了?
“至于張德清,他張德清只要給我開你那么高的工資,別說在這里接,老娘跑他家門口接他都無所謂!
“燕子呀,我們做人要有——”
“要有良心——”鄭燕學著她母親的腔調,打斷畢新雪的話說,“你這話我最近耳朵都聽起繭疤了。行吧行吧。你愛等就跟著我一起等吧。真是的,這輩子就沒見你這么積極過,還拿良心當借口,以為我不曉得你的心頭到底在想啥子似的……”女孩扁著嘴,聲音越來越低,最后變成了微不可聞的咕隆。
盡管鄭燕只是低聲的咕隆,但是知女莫若母,哪怕自己的女兒說的是啞語,只要嘴皮子在動,畢新雪也能猜出自己女兒的話。這次她倒是沒生氣,反而“呵呵”的笑了起來:
“燕子,那你就說說你媽心頭到底想的是啥子嘛?”
鄭燕面色一紅,白了她媽一眼,啐道:“我才懶得說!”
“……”
兩娘母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別著苗頭,消磨著時間。這也是雙慶人,尤其是熟人和親人之間慣有的對話方式:正話反說,反話正說,相互貶損,奚落,就是不“有話好好說”。
就在鄭燕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母親扯著白話時,她就見她母親的眼睛突然一大,看向前方,用力的抓著她的胳膊,興奮而又急切的問:“燕子,你快看前面那個是不是你們老板的車?”
鄭燕順畢新雪的視線瞧去,一看,果然看到一輛晶灰色的寶馬越野朝著她和她母親的方向駛來。鄭燕的心臟頓時猛地一跳,臉上卻故作平靜的點頭回答:
“就是王總的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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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畢阿姨,燕子,你們在家里等就是了嘛,還要麻煩你們下來跑一趟,實在是太麻煩了?!睂④囃T谛^(qū)門口的王勃跳下車,連發(fā)動機都沒有關,熱情的向走到他跟前的兩人打著招呼。鄭燕下來接他這個老板那是應有之意,但是連鄭燕的母親也跟著一起,而且還是來到小區(qū)的大門口,王勃便感覺有點“受寵若驚”了。
“不麻煩哈王總,一點也不麻煩。倒是我們讓您麻煩了,這么大老遠的跑過來。您路上還順利吧,王總?沒堵車吧?”鄭燕的母親一臉堆笑跟王勃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