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轟隆一聲,南海最深處,緩緩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海水倒灌,源源不絕,不知深邃有幾許。
許了望著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的南海龍宮,臉上卻無半點(diǎn)表情。大祭司封了南海龍宮,但對許了來說,卻非是一件壞事兒,他已經(jīng)把彌天大陣祭煉得遍布南海,反而這座南海龍宮成了異物,此時被他連根拔起,送入了彌天大陣深處。
能夠把彌天大陣遍布南海,饒是許了不缺妖兵,也足足耗去了五百年好光陰。
這五百年光陰,許了的一身修為突飛猛進(jìn),如今已經(jīng)煉開了最后一條大衍脈,成就妖將巔峰。九玄真法亦參悟出來了,除了修為實(shí)在不足,境界已經(jīng)不輸給十八仙派的諸位大長老,以及萬妖會的高層了。
這一次生生把南海龍宮拔起,許了卻是在因為在至尊龍訣上有所突破,參悟出來幾分妙法。
南海龍宮消失,四海疆圖頓時不穩(wěn),這件天妖級寶物的意識驟然降臨,化為通天青龍,巡視四海,若是覺察不對,它便會徹底反擊。以四海疆圖的大威力,只要它的意識反彈,世上無人可擋。
許了卻就在等這一刻,他待得四海疆圖的意識凝練,立刻催動了至尊龍訣,顯化了崩龍命格,更把周天妖神變施展出來,化為了一條千丈青龍。
四海疆圖的意識分辨不出來許了本質(zhì),把他當(dāng)成了一條真龍,緩緩下降,跟許了的變化的青龍真身合一。
四海疆圖的意識,畢竟是一件寶物,又不曾被點(diǎn)化,并無思維能力,無從分辨情況的變化,只是按照原本被祭煉的程序,一旦感應(yīng)到某處有缺失,就催動本源去修復(fù)。
但南海龍宮已經(jīng)被許了收入了彌天大陣,它尋找不到南海龍宮,感應(yīng)到許了氣息親近,就以許了為基礎(chǔ),試圖把他修復(fù)成南海龍宮。
四海疆圖降下意識把許了整個包容,越來越多的本源灌輸他身體之內(nèi),許了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他催動九元算經(jīng),把四海疆圖降臨的修復(fù)之力,轉(zhuǎn)送到了彌天大陣各處。
若是只有一座南海龍宮,四海疆圖的意識不過頃刻就能降至修復(fù)完整。但許了的彌天大陣卻已經(jīng)遍布整個南海,四海疆圖的意識等若在幫助許了祭煉整座南海。四海疆圖遠(yuǎn)遠(yuǎn)灌注到他體內(nèi)的本源,許了毫不客氣將之鯨吞海納,隨著吞噬越來越多的四海疆圖的本源,他漸漸跟四海疆圖這件至寶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感應(yīng)。
若是有生靈之物,立時就能覺察,從而終中斷修復(fù)之力。
但四海疆圖卻無這種能耐,仍舊按照本來既定應(yīng)對之方,源源不斷把本源注入。許了若想要把南海整個祭煉,五百年光陰自是大大不夠,只能把彌天大陣遍布海域,但忽然多了四海疆圖本源助力,這個過程就千百倍的加速。
忽忽就是數(shù)十年飛度,整座南海終于化入了另外一片虛空,徹底被納入了彌天大陣。
四海疆圖的意識受損太重,在幫助許了徹底祭煉了整座南海之后,就消沉了下去。許了知道自己還無法把這件寶物的元靈拘禁,四海疆圖的品質(zhì)太高,它的意識遠(yuǎn)非自己現(xiàn)在能夠掌握,故而也沒有阻止四海疆圖的意識陷入沉睡。
許了掌中的余燼山,就如一條安康大魚,已經(jīng)吞下了小半四海,還想要把其余三座海域吞了下去,只是限于本身就只有這么大,再也吞咽不下。
但這一切,已經(jīng)足以讓許了深感安慰。
他神思如電,不斷暢游在彌天大陣諸多虛空,這座彌天大陣已經(jīng)代替了原來的南海龍宮,成了四海疆圖的樞紐之一,許了圖謀南海龍宮不成,苦思數(shù)百年,這才想出來這般辦法,效果比奪取了南海龍宮更好。
南海海域消失,東海,西海和北海,自然不會覺察不出來,甚至那些大反王們,最近這些年也覺察出來南海不妥,好些都搬遷到了其余海域,此時南海徹底消失,化為異域,這些大反王更是驚駭,紛紛打聽究竟出了什么事兒?
四海疆圖從不曾出現(xiàn)這種事情,這些反王自然也不曉得真相,倒是其余三座龍宮,還曉得些當(dāng)年的龍族秘辛,都覺得是應(yīng)王掌握了南海龍宮,參悟出來什么別家所不能參悟出來的妙用,真正掌握了南海。
應(yīng)王作為頂尖的大妖帥,一舉一動十分引人注目,若是應(yīng)王再把南海龍宮參悟出來什么史無前例的妙用,只怕立刻就能躍升為四海,還接觸到了一些余燼山一脈的功法,漸漸也猜測到了許了來歷不凡,也曉得彌天大陣非是自己想象般,還有什么極限,此時聽得,許了連整座南海都能祭煉,卻無絲毫懷疑。
只是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還是讓應(yīng)王輕輕嘆息一聲,神色微有怔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