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被林廣維拎到集團大樓時,覺得自己一肚子火。
本來最近這幾年,隨著林景初在集團中掌握實權,他在林氏的話語權就越來越低。前一段時間打算和姜氏聯(lián)誼,林如海在老一輩人和姜氏中總算還有點地位。結果,姜氏一倒,林景初又進了玄門,老一輩的人也都倒向他的兒子,他現(xiàn)在完全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上。
問題是,林景初居然不務正業(yè)起來,甚至連簽合同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出現(xiàn),還要他這個老父親代勞,這讓林如海忍不住想要打個電話訓斥一下他。
“父親,有事嗎?”
電話里能聽到有些嘈雜,林如海長了個心眼,壓住火氣問,“景初,你現(xiàn)在在哪里?怎么這么亂?”
話剛說完,林景初的聲音一瞬間換成一個略帶熟悉的聲音:“老林,你怎么不早說尹小姐是你的兒媳婦啊。哎呀,你想要羨慕死我啊。真是的,你有個好兒子啊。”
林如海愣了愣,才反應出來,這不是外貿生意做得很大的那位時老板嗎?他和他交往不算多,屬于想要攀關系但是攀不上那種——但現(xiàn)在聽現(xiàn)在他這個熟稔的口氣,就好像和林家是多好的朋友一樣。
“哈哈哈,時老板您客氣了,有時間去拜訪您啊。”林如海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等到林景初再次用那種平靜到欠揍的聲音問他“有沒有事”,他現(xiàn)在只有一身冷汗,一點火氣都沒有了。
能夠和時老板扯上關系,可比一兩單合同的簽字重要多了。
林景初掛斷電話,微笑著看著時老板搓著手圍著那五盆蘭花團團轉。
當趙秘書將蘭花一盆盆搬到玻璃溫室中,等在里面的時老板從驚訝,不信,將信將疑,反復確定,最后到欣喜若狂,一系列表情變幻看的林景初和陪同的劉悅丹目瞪口呆。等到時老板終于想起來身邊還有這么多人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個鐘頭之后的事情了。
“尹小姐啊!”時老板滿臉堆笑,搓著手說,“你是怎么辦到的?我這幾盆花不但開了花,還都變異了。我的天,這才幾天啊!”
他養(yǎng)了年都不開花的蘭花,到人家小姑娘手里三四天就開花不說,甚至還有著和原株完全不同的變異。這幾盆蘭花要是搬到蘭花展上,讓那些大老板,老專家們看到,還不是要一個個嘖嘖稱奇,目瞪口呆?
尹曉莜云淡風輕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養(yǎng)的花就是很容易變異,而且一般人養(yǎng)不好的花,也都很聽我的話,可能我就是花命吧。”
時老板眼睛一亮,一把握住尹曉莜的手:“尹小姐,你再幫我養(yǎng)幾盆花,我植物園半價賣給你!”
“時老板,這就是您見外了?!币鼤暂τ貙r老板說,“我既然是買植物園,那后續(xù)一定會將植物園繼續(xù)開下去的。這個玻璃溫室我也不動,您要是喜歡就在這里養(yǎng)花,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和我說,我一定盡力幫您,您看怎么樣?”
時老板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連連說:“那怎么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不過真的是什么花都能帶過來?”
看到尹曉莜點了點頭,時老板大手一揮,豪氣地說:“就沖尹小姐這句話,我在五折的基礎上再給你讓一折!”
幾千萬的折扣,時老板說讓就讓了出來。這份豪爽,讓劉悅丹這個中介不悅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