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康復運動,程禮又拿起茶幾上的云南白藥噴霧對著周尤的傷處噴了幾下,慢慢按摩到吸收才收尾。
朱安在門口站了會兒,眼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常了,才合時宜地踏進客廳的區(qū)域:“程醫(yī)生,尤尤什么時候才能下地走?。俊?/p>
程禮聞言,回頭看了眼朱安,態(tài)度不自覺地疏離了兩分:“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應該能落地?!?/p>
“周尤就麻煩你了。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p>
朱安若有所思地噢了聲,表示:“程醫(yī)生放心,我肯定照顧好她。”
噴霧味道挺大,臨走前程禮進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時同朱安說:“叫我程禮就好,我已經(jīng)不是醫(yī)生了?!?/p>
朱安笑笑,答應:“好的。”
離開前,程禮看了眼癱在沙發(fā)上生無可戀的周尤,含笑道:“明天給你帶束花賠罪,行不行?”
周尤還在生悶氣:“一束花就想打發(fā)我??”
程禮笑笑,從容道:“那我送兩束?”
程禮一走,朱安就跟周尤癱在沙發(fā)上聊八卦。
朱安掌著后腦勺看向伸著左腿喊疼的周尤,一針見血道:“你覺不覺得程禮今天有點男主人的架勢了?”
沒等周尤回答,朱安一臉認真道:“尤尤,他好像對你勢在必得。”
周尤聽到「勢在必得」這個詞時肉眼可見地愣了下,她詫異地啊了聲,不太相信道:“沒有吧?!?/p>
“我租的本來就是他的婚房,他在這房子里像主人不是挺正常嗎?”
周尤刻意忽視了「男」字,將重心轉移到了房子的歸屬權上。
朱安看周尤狡辯,聳聳肩,感慨一句:“我的寶貝,你真是傻得可愛,被人騙了還幫人數(shù)錢呢?!?/p>
周尤:“……”
周尤身上一直有一股大學生特有的「清澈的愚蠢」,雖然畢業(yè)了五六年,但是周尤一直沒出去工作過,也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所以身上的稚氣還幸存著。
朱安在職場沉浮多年,又經(jīng)常跟各種各樣的領導打交道,心態(tài)早跟大學時候不一樣了。
周尤相反,她畢業(yè)后居家全職,每天接觸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人和事,所以對這個世界會更有寬容度。
所以,她倆在看待程禮這件事上儼然截然相反。
朱安的想法是:“我不覺得一個相貌堂堂且年輕有為、多金的男人會這么湊巧地出現(xiàn)在你面前,還這么不嫌麻煩地照顧你……除非,他本來就有所圖?!?/p>
“先說好,作為死黨,我覺得你非常非常好。但是站在程禮的角度來看,如果你身上沒有一些他欣賞的特質(zhì),他不可能浪費大把時間跟你耗?!?/p>
周尤也這么想,但是她沒看出她身上有什么程禮能看上的特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