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禮拿過眼線筆,手指輕輕扶住周尤的下巴,眼神落在鼻梁的位置,輕輕點了一個痣。
兩人靠得特別近,他坐在茶幾上,雙腿敞開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她的手肘撐在他的大腿,仰著腦袋,因為身高差和角度問題,她的雙眼只能定格在他的喉結。
程禮習慣性地在衣柜里放一兩個香薰包,如今他的身上全是淡淡的清香,很好聞、不刺鼻。
點完痣,程禮將眼線筆蓋好丟在茶幾,拿起周尤的小鏡子對著她的臉問:“行嗎?”
周尤盯著鏡子的自己看了半天,不情不愿地承認:“……挺好?!?/p>
程禮放下鏡子,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催促:“那行,收拾好了就出門?!?/p>
周尤:“……”
程彌已經到樓下了,打電話問他倆好了沒,周尤慌里慌張地收拾完自己,臨出門又說想去上洗手間。
一直催促的程禮突然良心發(fā)現,“去吧,不急。”
等周尤上完廁所出來,程禮已經將她散落一地的化妝品收拾好了。
考慮到天氣原因,周尤今天沒披頭發(fā),而是編了兩條魚骨辮,她提著裙擺在程禮面前轉了一圈,最后確認:“這樣行嗎?丑不丑?”
周尤今日穿了條幽綠色的長裙,款式寬松、有特色,像剛綻放的梔子。
配上她這兩條辮子和今日的妝容,有種說不出的美。
程禮定定看了幾眼,給足情緒價值:“很漂亮?!?/p>
周尤從他臉上竟然看出了驚艷的表情,她眨眨眼,終于放下心,確認他沒撒謊。
徐庭宇小朋友要上課,徐景行要上班,所以今日除了程禮是被迫營業(yè),只有周尤和程彌是純玩。
周尤聽著歌,望向程禮的眼神里充斥著復雜。
程彌已經在后排睡著了,今天玩這一天確實挺消耗體力,別說程彌,長時間不運動的周尤都覺得自己的雙腿快斷了。
短暫的興奮之后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剛開始周尤還能撐著眼皮跟程禮閑聊,到后面眼皮越來越沉,直接靠著車門睡著了。
程禮回頭瞧見這情形,默默關了音樂。
等她倆悠然轉醒,人已經到使館壹號院的地下車庫了。
程禮一個人管不了倆人,也顧不上憐香惜玉,干脆兩個人一起叫醒。
程彌倒是醒的快,短暫睡一覺后,她很快清醒過來。周尤有起床氣,不管是早上還是下午,誰要是在她睡得正好的時候吵她,她都會很生氣。
所以被程禮叫醒的第一秒,她整個臉都是黑的,她瞇著眼睛拍了程禮一巴掌,不耐煩道:“程禮,你好煩??!”
程禮看她怨氣頗深,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說不出的溫柔:“乖,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