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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上下樓的時候看到楚瑯讓我的心情有些糟糕,以至于我短暫地忘記了沒寫作業(yè)的焦慮。
直到我回到教室坐了下來,各科課代表開始查收作業(yè)的時候,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了起來。
其實在我背著包走進教室的時候,所有的同學還是朝我的方向往了過來,因為昨天成績的事情我獲得了全班前所未有的關注。
下午的時候更是被提溜到了校長室進行重測。
我想我可能是他們昨天晚上的話題中心。
再一次面對他們的目光,我坦然自若了很多,說到底我并沒有作弊,為什么要像我作弊的時候一樣心虛?
不管別人信不信,我自己是知道那些卷子都是我自己考的那就可以。
柳青這回沒有和以往一樣和我打招呼,我進來的時候她還在和我身后的兩名男生聊天,在我走過來之后他們馬上噤聲,柳青也把頭轉了過去,躲開了我的目光。
這個年紀的柳青很好懂,起碼比未來的她要好懂,她這樣的一副表情我很快就知道了他們剛才可能在談論我,而且還是一些不太好的內容。
英語課代表此時收作業(yè)終于收到了我身邊,我面不改色地把一字未動的英語練習冊拿了出來,她翻開來看了一下,只看到了一片空白。
“你沒寫?”她語氣似乎有些驚訝,仿佛我沒寫作業(yè)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這也確實,我整個高叁一年從來沒有漏交少交過作業(yè),班上其他人都有可能不做,哪怕是學習成績最好的學霸,但我是死心眼一定要做完的。
“人家現(xiàn)在是七百四十多分的學霸了,哪里還需要寫作業(yè)?”柳青用開玩笑一樣的語氣道:“估計是嫌棄太簡單了。”
這態(tài)度不陰不陽的,我聽得有些不太舒服。
“我英語一百五十分確實不用寫,五十分的還是要寫寫的。”我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
英語一直是柳青的弱勢科目,她一直很羨慕我這一科的成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過如果她的英語和我一樣就能怎樣怎樣。
柳青的臉色不好看了起來,我看到了她攥緊的手,嘴唇也在發(fā)著抖。
“五十分起碼我是自己考的,不像某些人是作弊的?!彼偷棉D過頭來看我,紅色從她的脖頸蔓延到了她整張臉上,她眼睛里面有怒火也有淚水,還帶著些我根本看不出來的情緒。
“你作弊得來的分數(shù)有什么好得意的?有種你高考也繼續(xù)作弊啊!”
閨蜜翻臉的戲碼此時吸引了整個班同學的目光,他們再一次把木頭投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凝視的對象從獨我一人變成了我和柳青。
我無意與她爭辯,也很討厭去直面這種和人的正面沖突,在發(fā)生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去遮丑。
這已經形成了我的某種條件反射。
我不再理她,不想被別人看笑話,把頭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