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課了,下課再說吧?!蔽遗懦饬嗟目拷瑢⒆约旱木毩?xí)冊往里面移了幾寸,她和程子鳴的背叛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生活上的盧瑟。
一看到她這張臉,我就下意識的感到反胃,不知道是在惡心她還是惡心自己。
柳青轉(zhuǎn)過頭,見老師已經(jīng)站在了講臺上,便也沒有再和我多說什么,認真地聽起了課來。
我看著柳青右手邊對著的練習(xí)冊,大多數(shù)是和生物相關(guān)的,柳青理綜很成績很不錯,最拿手的是生物,她曾連拿過兩次年級生物第一名,從來沒有掉出過年級前五。
因為這個成績,在生物老師心中,她是最受偏愛的金疙瘩。
每次聊起成績來她說得最多的也是生物。
我沒有興趣聽這些我早就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基本常識和原理,翻開了物理教材看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編撰教材的人員故意想要把知識編得晦澀難懂,想讓知識成為一種門檻。
高中的理科教材內(nèi)容不知所云,哪怕是教授這門課程的老師,都會習(xí)慣性地丟下教材,拿本知識全解就上臺講解。
但這些對于有了多年知識積累的我來說,是沒有任何理解的障礙的。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課,柳青同寢室的好姐妹便圍了過來。
高中,特別是高三,學(xué)生都是被要求住宿的,當(dāng)然家長出面和學(xué)校協(xié)商,學(xué)生也是可以走讀的。
就比如我和楚瑯,我們就是走讀生,家里的房子建在離學(xué)校最近的高檔小區(qū),騎車大概十五分鐘就能夠到,我隱約記得自己那時候一直習(xí)慣搭楚瑯的便車。
我不會騎單車,媽媽在的時候,我去上學(xué)的時候大多由媽媽車接車送,作為家庭主婦,她在我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時間。
后來媽媽不在了,又有了楚瑯,我從來沒有過自己應(yīng)該去學(xué)車的自覺。
想到這里我蹙了蹙眉,我怎么又想到了楚瑯。
可能是因為我關(guān)于青春的回憶大多都離不開楚瑯,以至于這個在未來極少占據(jù)我心神的名字,在我這并不成熟的十七歲里,頻繁地被觸及。
“青青,你吃不吃薯條啊?”站在柳青旁邊的是一個一米七個子的女生,體型在一眾柳枝一樣纖細的青春期少女中顯得格外突出。
骨架看起來很大,扎著個低馬尾,厚重的眼鏡下面有著雙小眼睛。
“謝謝?!绷鄬λα诵?,然后伸手拿了一根。
她見我望過來,也友好似地沖我笑了笑:“楚同學(xué),你要不要吃?。俊?/p>
我對她有印象,但我不記得她的名字了,按理來說我不應(yīng)該記得她,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同學(xué),她的存在過于無足輕重。
能夠讓我深刻記得的,大多都是我嫉妒的人,和嫉妒我的并惡心到我的人。
雖然這么說顯得我的青春非常惡心,但的確是如此。
這個人,在我的記憶里可沒有那么友好。
“謝謝。”我也拿了一根薯條。
柳青就和那個女生聊了起來。
“給我看看大學(xué)霸又在寫什么?!迸闷鹆肆喾旁谝慌缘纳锞碜樱嘞乱庾R伸手一壓,但還是被拿走了。
“這么努力,怪不得生物考得這么好?!?/p>
柳青尷尬地笑了一下:“也就還行吧,我就生物比較好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