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認(rèn)真,我心里不由地有些愧疚,白天里接他對我的喜歡羞辱報復(fù)他的心思淡去了很多。
“你干嘛不叫醒我?!蔽夜室舛汩_了他望向我的視線。
這個時候的楚瑯望向我的視線總是很認(rèn)真,給我一種我在他心中很重要的錯覺。
這讓我所有的嫉妒和厭惡都無處落腳,委屈和痛苦無處發(fā)泄,只能憋在心中,扎了根,變成經(jīng)久不散的怨懟。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他不要對我這樣好,這樣會讓我理所當(dāng)然報復(fù),顯得那樣偏激和丑陋。
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在楚瑯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我突然抽回了自己的卷子,不耐煩道:“你走吧,很晚了?!?/p>
“卉卉。”
“你好煩啊,趕緊走?!蔽彝蝗挥行┛刂撇蛔∽约旱钠饬?。
良久,他緩緩地站起身,轉(zhuǎn)身離開了。
“早點睡,晚安?!遍T被他從外面輕輕地關(guān)上了。
楚瑯離開后,我看著手里的卷子,眼淚滴到了上面。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不夠惡毒。
其實,我才是《小艾》里那個懦弱的五姨太,惡毒的不夠明顯,兇惡的不夠徹底。
——
第二天早上我沒有等楚瑯,坐地鐵到了學(xué)校附近的地鐵口,再步行到了學(xué)校。
感覺回到了十七歲,我整個人都變幼稚了,會莫名其妙的、沒有任何原由地和人慪氣。
這是二十七歲的我不會做的事,因為這樣會顯得我不夠體面,像個情緒不穩(wěn)定的精神病。
情緒穩(wěn)定,是程子鳴經(jīng)常用來形容我的。
他說感覺我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顯得游刃有余,格外的有底氣。
我的確是有底氣,因為我有人生存盤,無論我做出怎樣愚蠢的選擇都擁有著重來一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