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情、有些情緒,哪怕重來一萬次我也改變不了,二十七歲的楚山卉依舊在和十幾歲的楚瑯較著勁,本來已經(jīng)決定一輩子不再碰數(shù)學了,但當機會再一次擺在我的面前時,我還是選擇伸手接住它。
這一次可以存盤、沒有重來,甚至可能因為我逆轉(zhuǎn)時間過長而導(dǎo)致未來的一切都發(fā)生不可知的變化,也許那些我曾經(jīng)依靠存盤匯集起來的光環(huán)在這最后一次中會破碎得渣都不剩。
但……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不試試……怎么知道我真的不可以呢?
我究竟是討厭數(shù)學,還是討厭無能為力,怎么去鉆研都弄不懂的自己?這個答案我也無從得知。
我感謝存盤,我謝謝它給了我走向一條我根本無法踏上的路的勇氣。
——
楚瑯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拿下了省一進入省隊,從此時常不在校,經(jīng)常活躍在各種數(shù)學競賽、物理競賽、化學競賽上。
和用存盤作弊,死命鉆研數(shù)學才能拿獎的我不同,楚瑯的精力旺盛到讓我覺得可怕,上輩子的數(shù)學夏令營他并沒有參加,因為物理競賽的時間同夏令營開放的時間撞上了,他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準備物理競賽。
但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在國際奧林匹克的競賽上拿到了第九名的好成績。
沒在化學競賽國際性賽事上拿獎的原因是物理競賽同化學競賽的時間相撞了,他放棄了化學競賽選擇了物理競賽。
同時在兩個需要高精力、高智力、高執(zhí)行力的比賽上他都取得了頂尖那一批的成績。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比賽結(jié)束最后他就獲得了國外的一個知名科技公司的offer,并沒有前往大學就讀并繼續(xù)深造。
我是在考試結(jié)束后,收到錄取通知函的時候得知了他的去向,在上一世的那個之后我和他并不相熟,頂多只能算是同一個班上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同學。
夏令營的時候老師時常在班上嘲諷他缺課,說這種仗著自己聰明叁心二意的人是很難在以后有什么成就的,因為每一科越往上學越難。
我無心去管楚瑯干什么去了,一心放在排名上面,夏令營的第一名是劉烽,我要超過劉烽,我也確實是做到了。
哪怕那很難很難
在獲得了國際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一等獎后,也收到了和楚瑯類似的offer,但母親不同意我放棄學業(yè),覺得跳過大學直接去工作是不務(wù)正業(yè)。
我雖覺得她的想法有失偏頗,但由于我很清楚自己的第一名是怎么得來的,懷著一種心虛又畏懼的心情拒絕了對方的offer。
再加上媽媽只有我這么一個孩子,她當時的身體就已經(jīng)很不好了,時常大半夜晚上開始頭痛,痛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我因為競賽原因時常待在外地,只能叮囑她去醫(yī)院好好看看。
最后還是在回校參加畢業(yè)典禮的時候才有時間抽出空閑去看看媽媽。
醫(yī)生說她腦子里面長了個良性的瘤子,可能要做點小手術(shù),我陪著她,在病床上握著她的手。
她嘴唇蒼白,望著我,嘴唇蠕動了幾下:“考得怎么樣?”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同她之間的交流就只剩下這些了,印象中的我攥緊了她的手,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痛苦。
“第一名?!?/p>
媽媽笑了,發(fā)干的嘴唇上起著難看的皮,但她笑得是那樣開心:“我的女兒是世界冠軍?!?/p>